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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像花兒一樣 3

杜鵑和大梅

杜鵑去林副司令家做客的訊息還是不脛而走了。

許多女孩子都在私下議論,林家看上了杜鵑,要娶杜鵑做兒媳婦了。

從林家回來那天晚上,杜鵑就把去林斌家的經過對大梅說了。事後她自己也吃驚,她去林家的事她自己壓根沒有當成一種隱私。相反,白楊以組織活動的名義親了她,卻成了她心底裡最大的秘密。

杜鵑把去林斌家當成了一堂訓練課那樣輕鬆地對大梅說了。大梅饒有興趣的樣子,打問了林斌的父母,又問了家裡的擺設,甚至連林斌家的炊事員和警衛員都問到了,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杜鵑卻說不出更多細節,甚至當晚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她也記不住了。大梅就數落杜鵑道:你是真傻呀,還是裝傻呀。

杜鵑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道:本來麼,人家一直低頭來著,要不你去問張隊長吧。她可一直陪著說話來著。

大梅突然對林斌家的一切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軍區家屬院後側有一排模樣相同的小白樓,住著軍區首長。那裡有警衛,平時還有流動哨。外人很少往那裡走動,一是因為有衛兵盤查,二是外人很少有理由去首長住處。文工團做義務勞動時,在家屬區打掃過衛生,她們也只是遠遠地往首長住處的小白樓方向看了看,也就是看看而已。那裡幽深空靜,很少有人出入。

大梅對林斌的家事感興趣,完全出於本能。她給林斌的信,石沉大海,白楊也跟沒事人似的,似乎從沒收到過她的信。這種冷落,讓大梅深受打擊。那天夜裡,大梅失眠了。論長相論業務能力,她自認為不比杜鵑差多少,杜鵑一下子有兩個男人喜歡,而自己投懷送抱,兩個男人卻對自己置若罔聞。大梅越想心裡越過不去這個坎,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她聽著杜鵑已經熟睡,還打起了輕鼾,索性披衣坐了起來,朦朧中看著對面床上的杜鵑。她下床,坐在杜鵑床旁,擰開臺燈,伸手把杜鵑搖醒。

杜鵑矇矓著睜開眼睛見是大梅,嘀咕一句:大梅你要幹什麼,都幾點了,還不睡。

大梅:我睡不著,你陪我說會兒話。

杜鵑不情願地倚在床頭,眯著眼:大梅,你這是怎麼了?

大梅就單刀直入地問:杜鵑,你說實話,你對林斌到底是怎麼想的?

杜鵑打個哈欠:就這事呀,煩死了。

說到這兒她又躺下了,大梅再次把她拖起來。

杜鵑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一百遍了,我要跳舞,對戀愛沒興趣。你要對林斌有興趣,我幫你介紹。

大梅立刻瞪大眼睛:真的?

杜鵑:我保證。

大梅:杜鵑你說話要算數。

杜鵑伸出手和大梅拉了勾。大梅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杜鵑隨手關了檯燈。

大梅躺在床上意猶未盡地說:杜鵑,為什麼那麼多男人喜歡你,你教教我。

杜鵑在床上含混地說:大梅,你別胡說,我不會戀愛的。

大梅盯著天棚:林斌喜歡你,白楊也喜歡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大梅一說到白楊,杜鵑心裡“咯噔”一下,溼溼的感覺又一次包裹了她。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自己也不知怎麼了,閒下來總是會想起白楊,以及懵懵懂懂的那個初吻。這段日子白楊到她們練功廳次數少了。每當訓練時,她都下意識地去望那扇門,似乎在盼望白楊推門進來,笑嘻嘻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可白楊卻遲遲沒來,她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遺憾。

在文工團走廊裡,她還是看見過白楊幾次身影。一見到他的身影,她的心就亂跳個不停,然後就是渾身乏力,似乎力氣被抽空了。直到好久,她才能平復下來。白楊說過的話,做過的一切,都成了她心裡的秘密,一閒下來,便在心裡玩味。那一刻,她是幸福的。

大梅已經睡著了。

杜鵑卻失眠了,她想起了白楊,以及他對她的每個細節。白楊在她心裡具體而又生動。

約會

週六的晚上,林斌又一次來電話:約杜鵑在週日上午九點南湖公園門口見。

杜鵑拿著電話聽著林斌的話,自己一直沒說話,她在想著大梅。

林斌在電話那端說:杜鵑,你聽見了麼?

杜鵑恍怔過來衝電話:嗯?啊!說完放下了電話。

星期天上午,杜鵑和大梅來到了南湖公園。大梅一大早就起來了,衝著鏡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她一邊打扮一邊看錶,一遍遍催促著杜鵑:快點,別晚了。

兩人終於出門,坐上通往南湖的公交車。大梅還衝著車窗玻璃打量自己,一遍遍問身邊的杜鵑:你看我今天漂亮麼?

杜鵑不耐煩地說:漂亮,都說一百遍了。

兩人下了公交車,向南湖公園門口走去。

林斌已經到了,穿著軍褲、襯衣,皮鞋和頭髮一樣光亮。

林斌遠遠地看見了兩個人,怔了一下。他看一眼杜鵑,又望一眼大梅。

杜鵑走近停下來,把大梅往前拉了一步道:這是我們舞蹈隊的王大梅,我們同宿舍的。林參謀,我今天要加班排練,讓大梅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