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蕭凡微微睜開眼,左胸隱隱酥癢,傷口竟已結疤,雖不能劇烈運動,卻也能下床走得幾步了。
公孫羊幾人不見蹤影,只有盧蕊兒趴在床頭,眼角隱有淚痕,說不出的惹人憐,蕭凡自忖“這丫頭一日裡失了至親,往後也不知怎生是好,我須求師公安排妥了方能跟他迴雪山”
輕手輕腳抱起女孩放到床上,不想這丫頭一把緊緊摟住蕭凡脖子,扯到傷口,蕭凡齜牙怪叫一聲,兩人雙雙撞到了床板。
盧蕊兒被驚醒,紅腫著眼睛看到蕭凡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大急道“蕭凡哥哥!你怎麼啦?”女孩三番五次被蕭凡出手相救,實已對他依戀至深。
蕭凡佯裝昏迷,任她又推又搖,就是不理。
盧蕊兒本就剛醒,又急又懵,嘴一咧便又要哭起來....忽然鼻尖被人狠狠颳了一下,只見蕭凡正笑嘻嘻盯著自己。
“蕭凡哥哥!你.....”盧蕊兒眼珠子一轉,便明白過來“你這個大壞蛋!戲弄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哼”說完,想到自己此時孤身一人,往後再也見不到爹爹和姐姐,便真真嚶嚶的啜泣起來。
蕭凡本欲逗她一逗,沒想弄巧成拙,連忙又哄又騙。
盧蕊兒正哭到傷心處,也不理會蕭凡,狠狠一推,這一下著實推到少年傷口處,蕭凡捂著左胸“嘶嘶”大叫。
女孩聽他叫得真切,不似做戲,忙擦了擦眼淚說道“蕭凡哥哥,蕊兒....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蕭凡擺擺手說道“我沒事,蕊兒,你在外可還有遠親?”
女孩低頭道“我姑姑在蘇州...”眼眶一紅,卻生生忍了回去“蕊兒不去蘇州!我要跟公孫羊老爺爺,慧遠凌霄子叔叔學本事!蕊兒要給爹爹和姐姐報仇!”女孩瞪著紅通通的大眼睛說道。
“這是自然,蕭凡哥哥定會助你”蕭凡正色道。
“哼!蕭凡哥哥就會騙人!除非和蕊兒拉勾勾”女孩伸出右手小指說道。
蕭凡自然不會拒絕,伸出手說道“一言為定,對了蕊兒,師公,紀浩他們呢?”
盧蕊兒乾巴巴說道“我也不曉得,昨晚公孫羊老爺爺他們都在這....”
“你一晚上都在這裡?”蕭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要你管!哼!”盧蕊兒到底女兒家,臉皮薄,又羞又怒別過頭去。
盧府一場大火幾十條人命的訊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不時有三兩閒人聚在一塊議論,好像每一個都親身經歷是也。
“唉,盧老爺平時好善樂施,急人所急,怎生招了如此橫禍....”
“就是啊,盧家雖富甲一方,待我們卻客客氣氣,實在可惜了”
“嘿!要我說,盧家定是招惹了不乾淨的事物,否則怎的那麼大火,連聲慘叫都沒得?”
“噓~小聲些!官府已認定這樁案子是無心失火,並非人為!看不得城牆上那告示嘛!”
“狗屁不通!呸!官府查不明緣由便亂說一氣!狗屁狗屁”
“要我說這樣的官府,我們大宋早晚被金狗給吞了!”
“哼!若非嶽爺爺,你我早就是亡國奴,做了金狗的孫子,我賴疤三別的本事沒有,回家烙完炊餅明天就上戰場!殺他個十個八個金狗也值了!”
“哈哈,賴疤三,就你這樣還上戰場?一天打三頓老女人倒是行家裡手!哈哈哈”
“呸呸呸!你們懂個甚?我賴疤三早年也是從過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聽說岳爺爺真正的靈位和一宗大秘密便埋在咱這地底下”
“走走,喝兩盅去,也和我們說說你怎生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