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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重蹈前世轍

晴朗的寒食節過後,第二天清明,天就開始陰沉起來。

鄭顥今年不回滎陽掃墓,是因為聖上在正旦節後下了旨,四月二十舉行一次制科考試,聖上要親自進行殿試。

他當時就寫了信給揚州的李溫,讓他如此這般,李溫這才在揚州又多待了一個月。這其中原因他沒有對李萱兒說,也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連續陰陰沉沉幾天,藩籬傳來了噩耗,武陽郡王的父親,老袁王李紳過世了。

因為棣王李惴叛亂,聖上將他貶為庶民,現在和他住在一條街上的袁王沒了,聖上給足了這位堂叔面子,以證明皇家親情。

除了賞賜殉葬品,還把袁王的嫡長子李悕,改封為嗣王,享三千石俸祿;李悕的嫡長子李淦,同時封為魯國公,享俸祿一千石,任禮部左侍郎。

這樣一來,袁王府的喪事,京城數得出名號達官貴人都去參加,比大殿外點卯還熱鬧。

武陽嗣王披麻戴孝,站在靈堂外迎接前來弔唁的客人,嗣王妃、兩位孺人並魯國公,一同跪在棺材旁還禮。

靈堂內香菸繚繞,做法事的道士們一遍遍念著《往生咒》、《太上救苦經》,別的人還好,跪著的那幾位早已經雲裡霧裡了。

弔唁的人多,跪的時間也長,嗣王妃她們還要一直哭,郭青瀾不像嗣王妃,跪經都習慣了,她就有些頂不住,加上肚子也餓了,微微前後晃起來。

跪在她們後面的李淦,趁人不注意,悄悄塞給她一小塊點心,郭青瀾趕緊看了一眼嗣王妃,還好她們二位趁著沒人,都在閉目養神。

她回過頭去,與李淦相視一笑,多少柔情,都在這一笑裡,李淦不覺看得痴了。

喪事辦了七天,出殯之後,袁王府改了牌匾,成了武陽嗣王府,原來的武陽郡王府,也成了魯國公府。

獨立出來自立門戶當然好,尤其是自己現在還在禮部領了職。唯一不好的,就是再想見郭青瀾就不容易了。

搬到嗣王府,郭青瀾也沒了住前院的特權,她出的主意隨著棣王篡位失敗,也變得沒有意義,李悕本就不是長情的人,對她自然也失去了興趣。

正當她在後院新居里鬱鬱寡歡的時候,一粒石子“啪”的砸在她窗上。門口一個人閃身進來:

“發什麼呆?我剛才看見素心出去了,便進來看看你。”

李淦早就不再稱她為“小娘”,在他眼裡,郭青瀾就是個與他同齡的小娘子。

“你怎麼過來了?你府裡都打點好了嗎?這邊人多眼雜,被看見了不好。”郭青瀾從辦完喪事,就沒見過李淦,今天見他容光煥發,不由得好奇起來:

“難道是去上朝了?臉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李淦嘻嘻笑著坐在她旁邊,伸手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還是你瞭解我,我娘都猜不到是因為什麼。今天我第一次上朝,緊張得臉都熱了,你摸摸。”

郭青瀾一摸,還真是微微有些燙,不禁抿嘴笑道: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這樣膽小可不行。大皇子都沒能上朝,你真是了不起。”

按說李淦封國公是理所應當,可怎麼都輪不到他坐禮部侍郎這個位置,只不過正好碰上棣王背叛,聖上要將李悕一族立起來,讓天下人看看他對皇親的度量。

“嗯嗯,我也覺得。若不是聖上覺得我有這個能力,也不會讓我坐到這麼重要的位置。”在別處都要端著謙虛,在她面前,李淦可以愉快的誇自己。

“你今年也要滿十八了,若不是熱孝中,你娘該替你張羅著娶國公夫人了。”郭青瀾酸溜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