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已經看到了他的臉,自己沒看錯,他就是自己的堂弟李澄。
只不過,他在這裡敲敲打打要做什麼?
李澄畢竟是個年輕小郎君,他速度很快,終於找到了一桶聲音不一樣的酒桶。不過,被程琪不幸言中,它真的被別的酒桶堵在裡面。
“死狗奴!壞老子的事!”李澄小聲罵道,沒辦法,只好動手去推當在外面的酒桶。
李萱兒這下明白了,酒桶裡肯定裝著別的東西,要不就是人,要不就是......能點火的油!
她得阻止他。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葫蘆瓢,要用這個打暈他,可能有點困難,靴筒裡倒是有匕首,難道自己要這麼在背後偷偷殺了他?
萱兒有些下不了手。
還是先禮後兵吧。打定主意,萱兒站起來叫到:“堂兄,你在做什麼?”
正在使勁挪開第二桶酒的李澄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幸好前面叫他的聲音,讓李澄聽出來像是萬壽公主,要不這一眼還看不出來是誰。
“萬壽......你怎麼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李萱兒並沒有上前,只是晃晃左手拿著的葫蘆瓢笑道:“我是下來打酒的,只不過,堂兄你穿著內侍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也是來打酒的。扮成內侍,喝酒沒人管我。”李澄覺得自己回答得很機智。
“哎呀,你和我真是英雄所遇見略同,咱倆正好一塊喝。”李萱兒敲敲自己面前那個酒桶,把塞子一拔,一股酒香飄了出來,她高興的說:
“堂兄快來,讓你先喝一瓢!”
李澄臉都黑了,傳聞萬壽公主花樣最多,果然如此,去哪裡不好,她怎麼還跑到船艙裡喝酒來了?
不行,不能讓她耽誤自己的正事。李澄咬了咬牙,右手垂在下面,提著他準備用來劈開酒桶的斧子,慢慢走了過去。
李萱兒心裡冷笑:你要先動手,我就只能正當防衛了!
李澄沒殺過人,尤其是笑得像朵花一樣的,比她小兩歲的堂妹。他的手有點微微發顫:無毒不丈夫!誰要你來,算你倒黴,陪你父親兄弟一起上路吧。
隨著他越來越靠近,他的眼光也變得越來越冷,斧子就要從酒桶後面露出來的時候,他突然高高舉起,想李萱兒劈去。
李萱兒比他快那麼一點,畢竟她的匕首隻用一個手拿。
“堂兄,你為什麼要殺我?難道是我跟你搶酒喝?”李萱兒笑得一派天真。
李澄斜了一眼脖子上的匕首,苦笑道:“難道不是你要殺我?”
“我們可以談談。”
“我從不覺得,跟女人有什麼好談的。”
“談談你父親如何造反也可以。”
李澄心都涼了,連萬壽都知道他們要造反,那......這時,船艙門外傳來一陣拍打聲,那是鄭顥的聲音:
“開門!快開門!公主!你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