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打喊殺的聲音就在耳邊,阿硯、阿哲走上前去,擋在公主、張彥希的前面。
那些軍士已經顧不上管這群看熱鬧的人,他們全都表情嚴肅,挺直胸膛,圍在小路的屍首旁邊。
“誰?是誰造反?”
跟著那軍曹來的,是一個黑瘦的都將,從他走路穩健程度上來說,身手應該不錯。
“蔡都將,地上死了的那個,他煽動大家違抗軍令,還企圖逃跑,已被我打死。”軍曹指著阿哲說:
“他們這群人,不但插手鎮海軍的軍務,還敢動手打人!”
蔡都將一看他們臉生,再看當中的幾人衣著氣質不凡,身份不明,他不能直接動手。他走到鄭顥幾個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幫助逃兵冒犯鎮海軍?”
“我們是到蘇州來賣貨的商人。分明是這軍曹無理打死人在先,我們前來阻止在後,怎麼就成了冒犯?”
鄭顥平靜說道。
旁邊的軍士有近二十人,十人一個小旗,被打死的小路,是燕七這個小旗的人。他上前一步道:
“都將,這幾位不過是路人,他們僅是為我們抱不平而已,此時與他們無關。路軍士是我的人,我甘願受罰。”
“你當然要受罰。旗長帶兵無方,將他拖下去打四十軍棍!”他目送著燕七被拖下去,轉過頭來看著鄭顥道:
“你們是外地商人,可能還不知道鎮海軍的規矩。不管什麼原因,只要冒犯了鎮海軍,就要被罰充軍。我看你們這些人身強力壯,正是從軍報效天朝的好時候。”
鄭顥回頭看看張彥希等人,笑道:“若是我等不願意充軍呢?”
“那就要看你們能拿出多少銀錢,五十貫錢免一人,你們可以自行決定贖幾人。”蔡都將講得自然。
阿硯冷哼道:“你一個都將敢用募兵攬財,就不怕節度使察覺怪罪嗎?我們將這件事捅出去......”
“看你這樣子,對我開給你們的條件不是很滿意啊,那這樣,一百貫!一百貫免一個人的兵役,如何?”蔡都將仰天長笑起來,用小手指指著阿硯道:
“敢用節度使壓我?小樣!我就喜歡你那不識好歹的樣子。”
鄭顥有心將這件事鬧大,便指著張彥希和穿男裝的萱兒、木藍說:“我們目前只有三百貫,先贖這三人。等家裡把錢送來了,再把剩下的人贖出去。”
捏著拳頭準備開打的幾個人一聽,將拳頭鬆開了:
郎君這是要入虎穴,好,不把親兵軍營捅出個窟窿,我活該就在這裡服兵役!
李萱兒環顧一週,崔公子和雪晴、沅娘沒下車,陳九、丁遠在碼頭,其他的人都在這裡,她忙道:“慢著!我阿弟體弱多病,讓我阿弟走。”
她指了指張夔。
張彥希正要說用自己換張夔,鄭顥用眼光阻止了他。不錯,不能都去,外面還需要人接應。
蔡都將沒想到他們如此配合,聽說後面還會把其餘的人都贖出去,忙笑著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們幾個進去就不必接受盤查和擇位......你,就接替這個旗長,一起編入這個新兵旗吧。”
反正過幾天還要走,臨時多五個人也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