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會站隊的人,也不會傻到要和他們作對。
回到客館,客館的掌櫃垂手候在門外,看見鄭顥他們走過來,忙笑吟吟的上前道:
“鄭久贊,剛才宮裡來人,說小人的客館已經包了,直到您入住您的府邸,這裡都不能再接待其他的客人。”
“對你的收入有影響嗎?”鄭顥笑著問道。
掌櫃有些尷尬,吞吞吐吐道:“有、有、沒有,能接待久贊是客館的驕傲,以後還可以當做招徠客人的噱頭,小人不會虧。”
鄭顥搖頭:“我不能為自己方便,讓你吃了虧。今日剛收回一包銀錢,就送給你補貼補貼虧損,也勞煩你多備些我娘子愛吃的果蔬,不夠了再拿。”
接過那包錢,掌櫃又驚又喜,趕緊給鄭顥二人行了大禮:
“多謝久贊、多謝娘子體恤,您就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來使喚,小人絕沒有怨言。”
(後面正在寫,很快替換)
庚子年臘月。大雪。
長安城裡,卻沒了往年冬季的靜謐純美,到處是慌亂逃竄的人群,亂軍所到之處,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白雪成了紅雪,紅雪成了紅泥。
臘月五日,天沒亮,五百神策軍護著聖上倉皇逃出長安,前往蜀地避難。
聖上一走,城裡立刻亂了套,王公貴族的庫房,成了平民砸搶的目標。
貴族們如驚弓之鳥,完全顧不上這些身外之物,只想著趕緊出城,隨僖宗逃難,只要聖上保得住,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大多數貴族還沒來得及出城,黃巢軍先頭部隊就已經殺進城,以最快速度,封了所有城門。
次日,降將金吾大將軍張直方,出迎灞上,恭恭敬敬將黃巢大軍迎入京城。
兩天後,這位獲得黃巢嘉獎的大唐降將,卻在承天門外,身首異處。
“死狗奴!竟敢詐降?區區一個金吾將軍,家裡藏了三百人?”一個反軍將領狂笑道:“沒想到吧?藏得那麼辛苦,不過是多活了兩天。”
他回頭看看那個垂手斂目的告密青年,叫到:
“王朝安,你過來認,把李唐皇室統統給我拉到前面。”
四周靜悄悄的,連北風也屏住了呼吸。
只見王朝安深吸一口氣,昂首向人群走去。
這群人有男有女,他熟悉得很,他出身太原王氏,身居四品金吾副將,本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他要活,就顧不上別人死不死。
“他!於琮,廣德大長公主駙馬。”
“他!蜀王李佶,僖宗的三皇叔。”
王朝安看到一個人,眼光瞬間變得惡毒,他指著被大家擋在身後的一個女人大聲說:
“她!長安城最出名的貴女,萬壽大長公主李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