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道:“我只是寫了我朋友的親身經歷,並不算抄襲。況且是他答應我,我可以寫他的親身經歷。”
羅菲道:“那你面對記者時,應該藉機給媒體解釋清楚,讓忠於你的讀者相信你是無辜的。”
張智頓了頓,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那些記者時,我不想開口說話!”
“這樣只會讓你自己被動,讓人隨意揣測你,”羅菲呡了一口酒道,“冒昧地問一下,你那個朋友是誰呢?”
張智面部一陣扭曲,握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著,不自在地把杯口放到嘴唇邊,又放下來,好似羅菲是一個歹徒,正用一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問了一個決定他生死的問題,讓他不能抉擇如何回答!
張智站起身來,有點語無倫次道:“我……我有點不舒服……頭暈的厲害,這酒我怕是喝不下去了,我要出去走走,你自己喝吧!抱歉……我先走了!”
張智不等羅菲答話,就離開了……
羅菲望著張智的背影道:“張先生,等你心情平復一些後,我想去你住的地方拜訪你。”
張智痛苦道:“——這個以後再說!”
羅菲目送張智出了門,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收回視線……
羅菲看著還沒有開始喝的酒,不喝的話浪費了,那就自己喝吧!一個人安靜地捋一捋最近接的神秘女人的案子。而且張智今天奇怪的表現讓他匪夷所思,也夠他費神去猜想琢磨……
張智跟羅菲說媒體上報道他抄襲的事,是因為朋友跟他撕破臉,把他寫了朋友的經歷說成是抄襲的事,捅到媒體上的,他是在撒謊。這個謊言他自己編的很辛苦,所以跟羅菲說的時候,他不僅不自在,還很痛苦。
如果事情真像謊言中那麼簡單的話,張智就不會這麼焦慮和惶恐。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說他抄襲,這種沒有來由的誹謗讓他感到絕望,因為他不知道跟他暗中作對的人是誰。對於一個作家來說,最忌諱的事,就是被人說抄襲別人的作品。
張智作為當紅作家,眼下他的讀者都在攻擊他,說他恬不知恥,抄襲人的作品。這個時候他的心靈異常脆弱,會額外思念秦紫光和孩子。
若他們在他身邊的話,有秦紫光的安慰,再看看孩子明亮天真的眼神,他會堅強很多的。
張智頭重腳輕地走在夜間熱鬧的馬路上,有一刻,他感覺胸口悶悶的,索性坐到花臺邊的水泥臺上。這時,他猛然發現,馬路對面有一個穿著一身白的年輕女子正盯望著他,頭戴著帽簷很大的帽子,幾乎蓋住了整個臉,加上還戴了一副大墨鏡,讓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臉。但他能確定,那個女人一直死死地盯望著他,好似認識他,在細微地觀察他痛苦的模樣……
張智回到租住的小區樓下,總感覺有人跟蹤他,便朝身後看了看,穿一身白的女人竟然離他不遠站立著,像先前一樣死死地盯望著他,好似要把他看穿!
張智試圖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時,女人消失了……
張智心上一驚,難道是因為自己最近心神不寧,一時頭腦發暈,產生了幻覺,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物種,剛才那個女人就不像常人,似行走人間的幽靈。
張智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的物種,他相信那是人,他追了上去,但真切地不見了白衣女人的蹤影。
3
張智回到家時,覺得有點不正常,臨走時整齊放在門邊的家居鞋,現在被人動過了,應該是進來的人,一時沒有看到,不小心一腳踢到了。
張智警覺地認為,家裡可能來小偷了,於是輕手輕腳地各個房間看了看,沒有看到人,也沒有什麼財務丟失,但他發現他的書房被人翻過!
來人在他書房找什麼呢?
書房就放了一些書,和他平時寫作的電腦。這的房子是他租住的,不是長時間居住的,所以書房也沒有放什麼東西,除了電腦和一些書以外,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他開啟電腦時,發現電腦被人動過,由於電腦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入,所以那人放棄了!因為滑鼠明顯被人拿過,他從來沒有把滑鼠放在鍵盤上的習慣,現在滑鼠翻著放在鍵盤上……
看來,來人不是要盜竊什麼貴重財物,應該是在找別的他想要的什麼東西。
張智疑慮重重地來到客廳,發現茶桌上,有一張字條。
張智迫不及待地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廣西螞蟻山鄉吳家殺妻案中的孩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什麼時候你應該去看看他,由於他身上流有你的血,所以長得特別像你。再者,你的作品《樹葉上的時光》,其實是於碩的作品。
這些歪斜的字像雞腸子一樣難看,顯然寫字條的人,是用不會寫字的那隻手寫的,免得他識破他的字跡。
字跡雖然難看,卻字字是灼心的話,讓張智感覺天旋地轉,字條什麼時候掉到地上的,他都不知道。
那人說吳家殺妻案子中的孩子是他親生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都不認識廣西的什麼人,更何況那孩子還是自己的?真是無稽之談!
那人說《樹葉上的時光》是於碩寫的,於碩都死了,而且於碩都不寫作的,作品怎麼可能是他的呢?
這次媒體上說《樹葉上的時光》是他抄襲的,看來是這個偷偷闖入他家的傢伙去跟媒體胡說八道的。這個闖入者會不會就是他剛才看到的白衣女人呢?
這個闖入者跟媒體說,《樹葉上的時光》是他抄襲的,但並沒有說是他抄襲的於碩的,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他沒有十足證據證明他抄襲於碩的作品,才沒有那樣說,只是空洞地說他抄襲!那些媒體和看客,也真是容易被忽悠,都沒有證據說他抄襲誰的,他們的情緒就那樣激動,把他罵的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