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後原本大排檔裡被攔住的客人都陸陸續續的結賬離開。
阿宅窩在凳子上專注的敲敲打打。
霍白和段平站起來走進帳篷收拾餐桌,等他們收拾完走出來,就看見外面又開始下起雨來,不是之前那種聲勢浩大的雨。
雨絲細細綿綿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從天空中滾落,打在人身上一會兒會兒就會被人身上的熱氣蒸發,散了個乾淨。
這時候的雨不大風卻還是有點力的,段平把擺的靠外的烤架連著灶臺一起往裡拖了拖。
“這風吹的真舒服!”確定烤架和灶臺都不會淋到雨之後,段平站在風口吹著風感嘆。
阿宅縮在凳子上狠狠地打個幾個噴嚏,她伸手從一旁撈過了一包紙巾拆開擦了擦鼻子,“一點都不舒服,吹得我頭疼。”
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悶聲悶氣的。
霍白拿了一件長外套給她披上,順手還到了一杯熱水塞進了她手裡給她暖著。
“感冒了?”段平摘下了頭頂的帽子抓在手裡給自己扇風。
阿宅喝了口水哼唧了兩聲。
“回去吧。”霍白拍了拍阿宅的腦袋。
阿宅一手抱緊了她的電腦一手握著杯子,兩條腿死死的盤在凳子上,“不回去!”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你敢讓我回去就試試看這幾個大字。
霍白收回手,得,她是他家小祖宗他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那你去裡面待著,外面冷。”
阿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抱著電腦進了帳篷。
阿宅一進去段平就湊到霍白身邊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這是?這就感冒了?她之前壯的能一個打倆啊。”
霍白揮揮手,“還能怎麼的,病了。”
“哦。”段平看了一眼簾子沒有再多問。
天空黑漆漆的,路燈下是被燈光照耀的亮晶晶的雨絲。
霍白站在灶臺前剃肉,段平坐在冰櫃邊串鵪鶉蛋。
“霍老闆,一份基圍蝦一瓶米酒一碗飯,帶走。”來人聲音暗啞且帶著濃濃的疲憊。
大張撐著一把印著碎花蝴蝶有些花裡胡哨的雨傘站在大排檔的灶臺前。
他沒有走進簷子底下,只是撐著傘站在雨中。
大張穿著一條黑色的西褲一件有些褪色的深棕色汗衫,腳上是一雙沾滿了泥土汙漬的皮鞋。
他的褲腿上也有許多泥點子,汗衫左邊的袖子上別了一塊黑布。
霍白放下手裡的菜刀,沉默了一會兒,“進來待一會兒,馬上就好。”
大張還是撐著傘站在大排檔外,任由風把雨絲往他身上刮,他右半邊的肩膀已經溼透了。
“不方便,我就不進去了。”
霍白看了看他袖子上的黑布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去水箱裡撈蝦。
黑色的鐵鍋裡翻滾著紅色的大蝦,一股又一股大蒜的香味從鍋中飄了出來。
大張站在雨中難得的笑了笑,“我爹說,霍老闆你家的蝦最合他的口味。”
霍白把蝦盛進了打包盒,“他喜歡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