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她面前擋劍的本來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這個人。
女官轉身看著長青,不是俯瞰,不是蔑視,而是罕見的平視:
“你剛剛其實可以退開,根本沒有必要做到這步。”
長青再次咳出一口血,收起手中失去主人而靈犀全無的墨綠小劍,故作驕傲的道:
“我說了,男人打架,女人別吵,我架還沒有打完,怎麼能退開。”
女官搖了搖頭,似乎對長青的粗鄙話語感到無奈,接著問道:
“你既然身體不好,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如留下幾日,讓我略盡地主之誼,請來這裡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看?”
竟然是問詢,肖有川十分震驚,因為這種態度,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長青到底有些少年心性,在女官面前忍不住流露男子都有的秉性,笑著道:
“沒事了,南詔最好的神醫都拿我沒辦法,至於留幾日那更不必了,我此行本就是為了去更北的地方,況且我受傷受慣了,這點根本不礙事。”
說完險些再次嘔出一口鮮血。
那女官的關切再次多了幾分:
“你還在吐血?”
長青搖了搖頭道:
“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
晨曦漸漸灑在了遠處的草甸上,那些鮮血凝結的彷彿一朵朵糖霜,但是不久之後便會在某一場秋雨裡化成草甸的養分,因此這些草甸一年更比一年茂盛。
長青一步一步走到黑袍人之前所在的位置,那人的屍體已經被肖有川的部將抬去了別處。
長青撿起躺在地上的漆黑長劍,抱著長劍,孤零零往園外走去。
那邊的女官視線依然在長青身上,看到這一幕,心頭莫名一軟,突然想起了一個承諾。
“你......喂,你要的報酬......”
在晨曦中有些鮮明起來的少年身影,揮了揮手道:
“等我活著回來,自然會找你要。”
女官的俏臉微微一紅,心想,今日之後,你走你的江湖路。
我走我的.......
哪有還有再見的可能。
.........
北城門守將司馬博遠騎著一匹上等戰馬,緩緩領著一輛馬車行在寬闊的主街上,馬車後面是北城門今日值守的半數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