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姜歡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姜國的驍騎大將軍馬蒙。
馬蒙為將四十餘年,乃是姜國最為厲害的一把武器。
傳聞裡只要有馬蒙所率兵之處,皆是姜國領土。若是有反叛之意,馬蒙一把屠戮之刀將是會斬盡所有對姜國不利之人。
在馬蒙的刀下,皆是不會存在著對姜國有叛心之人。故而馬蒙亦是被稱作姜國最鋒利的一把刀,亦是姜歡的父王曾經最得意的一名大將。
只是六年前姜國邊境一直被敵國冒犯不停,小的戰事從未停過。先王害怕邊境失守,故而將馬蒙派去了守邊。
這一守竟是六年的光景過去了。
姜歡激動地有些熱淚盈眶,她幼時的武藝便是跟著馬蒙所學,馬蒙亦是將她視作自己的親孫女一般疼愛。
姜歡與他學習了五年的功夫,早已是將馬蒙視作了自己的親爺爺來看待。
故而當年馬蒙突然前去守邊,姜歡難過了許久才是緩了回來。
倒是沒想著,現下在姜國危難之際,姜歡竟是還能夠見到馬蒙。
“爺爺,你還好麼?你的臉是怎的了?怎麼的落了這麼大的一條疤。”姜歡滿是欣喜地攥住馬蒙的雙手,蹦蹦跳跳了好一陣子,儼然還是當年馬蒙所認識的那個小丫頭模樣,一丁點不曾變化和長大的。
馬蒙分外感慨地望著面前的五公主,滿是繭子的手心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瞧著她還是那副模樣,忍不住笑道,“當將軍的,這點傷疤不算什麼。只是五公主你怎的是會弄成這副模樣的?”
眼前的姜歡兩頰酡紅,頭髮散亂,更兼這一地倒的歪七扭八的酒罈,還有這群瞧著醉的一點意識都沒有的醉漢,怎的都不像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俏皮活潑的小公主的。
馬蒙為姜歡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又是瞥了一眼那些歪到在地上的鐵騎軍們,眼神中倒是沒有了望著姜歡的那股和藹之意。
“這些都是之前駐紮在月重城的鐵騎軍,他們有沒有拿五公主怎麼樣?”馬蒙一面說著一面還不忘踹了地上醉的沒了意識的鐵騎軍一腳。
馬蒙所穿的軍靴乃是精鐵所制,更兼馬蒙本就是武將,這一腳踹的那本該毫無意識的醉漢竟是抽搐了兩下,似是要醒來的架勢。
姜歡忙不迭撒嬌似的推搡了馬蒙兩下,隨即又是跑去要推陳如意的輪椅,卻瞧著陳如意稍稍搖了搖腦袋,示意她無需顧慮自己。
馬蒙瞧了一眼陳如意,正欲詢問兩句時,卻是已經被姜歡推著往門外走去,“馬爺爺,我們許久都是不曾見面的了,這裡就交給我夫君處理,我們去敘敘舊罷。”
說著姜歡便是推搡著馬蒙往殿外走去,她亦是不忘偷偷對陳如意使了個狡黠的眼色,倒像是個在偷偷行壞事的孩提一樣。
陳如意覷了一眼地上的一群醉漢,他將茶盞裡最後一口茶給飲下,瞧著那聲音走遠了,才是低低開口道,“看夠沒?”
“你的小公主倒是聰明得很,你將來娶了她,該是你的福氣的。”仇星劍倒也是入鄉隨俗,換了一身姜國的衣著,那一身儒雅學士的模樣倒是不見了許多,瞧著倒是頗有一副俠客風範。
陳如意卻是沒有答話,他纖長的手指緩緩擱下那精緻的茶盞,冷冷道,“有這廢話的功夫,倒是先將這群人給處理掉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