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邊的二樓看下去,街上花花綠綠的油紙傘,將整個長安城的街道染成了五顏六色,不時有落葉伴隨著細雨清風飛舞在街道的上空,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短暫,初秋的腳步好像已經在慢慢靠近,行人都匆匆忙忙地在街上開始著接下來的一天,才剛過卯時,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在這杯傘裝飾的街道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單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她不時擦拭著眼角的淚珠,小腦袋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著,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惡的鳳羽墨!”跑出王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對鳳羽墨的埋怨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穿過熱鬧的街道,司徒攸寧來到了她以前經常來的地方,這是一處清淨的地方,因為地處街道的背後,所以平時很少有人會來這裡,這裡除了能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房屋和前面的城牆之外,就只有一條不深不淺的小河,但是司徒攸寧卻非常喜歡這裡。
河的兩岸長滿了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為什麼,一年四季都交替盛開著,河水湍急之處傳來的水聲‘嘩嘩’作響,坐在岸上的石頭上,閉著眼睛去聆聽這種聲音,讓司徒攸寧非常的舒心,有時候風聲會為這種聲音錦上添花,坐在這裡沉思,是以前司徒攸寧最喜歡做的事情,河邊的石頭已經長滿了青苔,可是在司徒攸寧的印象之中,好像不曾見過這些‘外來之客’。
坐在這裡司徒攸寧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平時潑辣的司徒攸寧,竟然也有哭鼻子的時候?”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司徒攸寧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早就到這種地方來,很快司徒攸寧就在河對岸斜對的岸邊找到了王文軒的身影,她瞪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
王文軒有些尷尬地從木橋上走了過來,坐在了司徒攸寧的身邊,偏著頭看了一眼淚眼朦朧的司徒攸寧,嘲笑著說道,“被冀王欺負了?”
司徒攸寧一聽這話,馬上就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一幕,憋著嘴哭了起來。
“呵呵···”王文軒開啟了他手中的摺扇,笑著說道,“冀王真是做了件好事,要是你當初嫁給了我,現在你何止是坐在這裡哭,肯定會滿臉淤青,腫得連你的娘也不認識你。”
“嗚嗚···”司徒攸寧哭得更加的厲害,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帶著恨意看著王文軒。
王文軒開始慌了起來,“攸寧,你別哭了,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怎麼捨得那樣對你呢?你受了什麼委屈,儘管給文軒哥哥講。”
聽了王文軒的話,司徒攸寧慢慢停止了哭聲,一把搶過王文軒手中的扇子,瞬間將它撕成了碎片,“我才不要你這個眼睛出了問題的熱你當我的哥哥呢!”
“好好···不當你哥哥行了吧。”
司徒宇寧這才冷靜地坐在了石頭上,王文軒也跟著坐在了她的身邊。
看了一眼自己身邊不時抽泣著的人兒,王文軒的表情中帶著不少的憐惜,他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剛才走過的獨木橋,“你還記得那座橋嗎?”
司徒攸寧看了一眼木橋,繼續將頭埋在了雙膝之上。
“以前我們三個經常到這裡來玩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人個走個的路,邊很少看來這裡了,你看石頭上都長青苔了,我有時候倒是很羨慕壇畫,能夠到處去遊學。”
聽了王文軒這句話,司徒攸寧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他那叫做遊學?”
“不是嗎?他不是跟我說他在研究人際關係方面的學問嗎?”
“呵呵···”司徒攸寧冷笑道。
“你還記得那年洪災非常的嚴重,就連這條河都發了大水,那天有個女孩子還被困在了河對岸。”王文軒的嚴重飽含了對那時後的懷戀。
“哼,幸好本小姐救了她,要不然她就沒命了。”司徒攸寧的語氣中仍舊帶著一絲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