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銘仁雖然在公司裡口碑不好,以刻薄著稱。可是他對我如此提防的舉動,也讓我感到奇怪。
就算島上有其他人威脅,我的到來,也算是增加了他們的力量,崔銘仁更應該高興才對啊?
但我還是收起疑惑,裝著興沖沖的樣子跟吳秀文看她給我安排的住處。
“這間房是崔總在住。這間是我們女孩子住的地方,你不方便住進來的哦。小程,只有委屈你住這間房了,不過我得告訴你,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啞巴也住在這裡。不過他很怕人,你不用擔心他。”吳秀文指著門側的一個房間說。
她說話的口吻語氣,還像給遊客安排住處時那樣。
我往門裡一看,只見房間裡只有一張小木床。床上鋪著藤席,上面散落著一個髒兮兮的布單,應該是那個奇怪的啞巴睡覺的地方。屋裡其他地方散亂的擺放著一些工具和木柴,房樑上還掛著筐和一些布袋子。地板不知道多久沒有擦過,上面都是黑乎乎的腳印兒和羊糞。
“行啊,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就很好了。對了,吳導遊,咱們來之前,這房子就這個啞巴自己住?”我笑呵呵的問吳秀文。
“嗯。不過,這島上有怪異,你千萬別亂走啊!”吳秀文叮囑著說。
“怪異?哦,好的。我聽你們的。”我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說。
“唉,其實你也不要怪崔總緊張哦,他也是為大家好的,總之,你不要多說話就好。”吳秀文衝我嫵媚的笑了笑,然後扭身回飯廳了。
“不讓說話,不讓亂走,那我豈不是被關在這裡了嗎?”我心裡一陣納悶。不知道崔銘仁搞什麼鬼。
但我對他手裡的槍卻念念不忘。
我記得在冩湖裡曾撈出過一些子彈來。我拆了一些子彈取火藥做炸彈。但還剩下幾十顆。我對恩菲爾德這種老式步槍雖然不熟悉,但覺得那些子彈應該也能用這支槍擊發。
“要是把槍弄過來就好了。哪怕這個島上還藏在劫匪,我也不怕了。”我心裡暗想。
但崔銘仁顯然把那支槍當成了自己的權杖,斷不會輕易給我的。
“先弄清這裡的情況再說。”我心裡打定主意。開始掃視啞巴這間屋子。
我剛才就感到疑惑,如果啞巴自己住在島上,絕不會蓋這麼大的房子。從房子裡三間臥室和廚房裡的廚具來看,這裡至少可以容納十人在這裡休息和生活。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又是什麼人蓋了這間房?
如果是漁民在這裡躲避風浪蓋的,那應該靠近海邊才對,又怎麼會蓋在島中樹林裡,如此隱蔽的地方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把地板上那些盆盆罐罐等東西歸弄到房間一角,以便給自己騰出一塊乾淨的可以睡覺的地方。畢竟啞巴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我不能和他搶那張床睡覺。
在我整理房樑上的籃子和袋子時,發現有小半袋大米和一些紅薯幹、豆子之類的雜糧。
看樣子崔銘仁他們吃的就是啞巴的口糧了。
啞巴的腰折了,不能下海打魚,估計只靠這些糧食活著。
可是崔銘仁吃飯的時候,卻沒給啞巴留一點,這他媽典型的鳩佔鵲巢,太不仁義。
怪不得啞巴見到我,就像見到救星一般,滿肚子委屈,希望我能給他撐腰呢。
只可惜,他認錯了人,我並不是那個死在海里的悍匪。
另外,就算他能說話,我也聽不懂他說什麼,反倒更容易露餡兒。
既然他認錯了人,我就將錯就錯,看啞巴有什麼表現。也許這會解開這座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