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透過窗子觀察著木屋外面的情況。
但崔銘仁終究沒有露面。
這也讓我有些憂心忡忡。我寧願他奔著我來,和我決鬥一場。也不願看到他去攔截那三個女人。
木屋裡空空蕩蕩,毫無生氣。風雨拍打著門窗和木牆。不時發出吱吱扭扭嘩嘩啦啦的聲音。這屋子裡有剛死了人,如果是一個膽小的人。恐怕會被嚇得失去理智,只想衝到外面去。
我十分感謝我當兵守島的經歷,這讓我有足夠的膽識和能力坦然面對這一切。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在吳秀文離開一個多小時後,我看見三個身影相互扶持著從樹林裡走出來,匆匆忙忙的往木屋這邊走。
“她們終於回來了。”我長長舒了口氣。
這個時候。哪怕她們空手回來,我也不會責怪她們。
只要她們能夠安全,這比什麼都重要。
當鄭爽拎著魚簍衝進木屋裡來後。吃驚的發現我居然在她的房間裡。
“等你們也不回來,我擔心你們幾個再丟下我跑了。”我冷著臉半開玩笑的說。
“我,我們抓到了螃蟹。還有一條鰻魚!”鄭爽見我擔心她們的安全,臉上浮出紅暈。興奮的說。
“哦?”我聽說她們有收穫,也感到很驚喜。
畢竟我根本沒指望她們倆真能抓到什麼貨。
“大風天,很多魚都被浪打暈了。她們倆很幸運。找對了地方。”這時。跟在鄭爽身後進來的吳秀文抹著額頭上的水對我說。
她竭力掩蓋著被我驅使的失落和憤怒,裝著無謂的樣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一場雨把她澆得清醒了,讓她認識到。這座木屋已經換了主人。
“哈,雨好大啊!”徐悅從後面也跳了進來。她一頭鑽進房間裡,抬頭見我在,臉一下子落了下來。
“誰讓你下床的?”
“我錯了,徐大夫,我這就回去。”我連忙裝著聽話的樣子往出挪。
徐悅這麼開心絕不會只因為抓到了海物,應該是看著吳秀文被我攆出去挨澆而感到了報復的快感。
而我的“乖巧聽話”也讓她找到了自己被尊重的感覺。
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生機。這也讓我感到比吃大螃蟹還高興。
我拄著步槍回到房間裡時,吳秀文正穿著溼漉漉的衣服神情沮喪的坐在床邊。
見我進來,她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卻沒有說什麼,眼睛也不看我。
“把衣服換了吧。你要是感冒生病我可擔待不起。”我揶揄的說。
“算了吧。你的虛情假意我可領教了。”吳秀文冷冷的說。
“呵呵,吳姐,你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難道要我給你道個謙?”我拄著步槍幽幽的說。
“唉,不敢啊!現在你是這裡的主人,我是你隨意使喚的丫頭了。”她說著說著,居然擠出了兩滴眼淚。
“你不願意當我的丫頭,我可以換別人。”我挪過去坐在她身邊,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
“哼,不用你。碰到你,算我倒黴,我就是這個命了。”吳秀文甩手推開我。
“好了,你認命就行!我就喜歡你認命。”我笑了笑,然後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床鋪。
這時,鄭爽探頭進來,看見吳秀文居然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似的在哭,不禁一臉詫異的衝我看了一眼,然後快速把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