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
“辭職信?”貝箏一把奪過信紙,可任憑她怎麼看,上面的字跡還是毫無變化。
謝淡月突如其來的辭職信,著實在貝箏意料之外。她有些懊惱地扯了扯頭發,第一反應是,應該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惱了謝淡月。
“我看是紀頌今叫她辭職的吧。”看出了貝箏的糾結,沈雲澤說道:“淡月不是會為了愛情放棄事業的人,我猜她是迫不得已——說不定,連著封信都是紀頌今替她寫的。”
什麼!沈雲澤的話讓貝箏拍案而起。這還了得?她怎麼能容忍一個渣男欺負自己的朋友呢?
既然知道了,就沒有不去幫忙的道理。想到這裡,貝箏定定地看向沈雲澤,說出的話不容他拒絕:“沈雲澤,我要去找紀頌今!”
喉嚨微微滾動,沈雲澤看著她澄澈的眼睛,輕聲說:“好。”
貝箏站在啟頌珠寶大門口,昂起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寫字樓,連連驚嘆:“老天,啟頌的辦公樓這麼氣派的嗎?”
啟頌集團的辦公樓足足有六十五層。貼著玻璃幕的大樓直插雲霄,一眼看不到頂端。公司大門上“啟頌集團”的燙金大字在陽光下晃人得刺眼。
貝箏錘了錘沈雲澤的胳膊,沖他努了努嘴:“小沈啊,你可得努力了。想不到啟頌居然是這麼大的公司。”
沈雲澤微笑著看向她:“我努力。”嗯,他的確應該更努力一些,不能被啟頌比了下去。
啟頌集團主業並不在珠寶,啟頌珠寶只是啟頌集團旗下的一個很小的子公司。但至於為什麼紀頌今會對這麼一塊毫不起眼的業務如此上心,其實完全是他的個人愛好。
大廳裡鋪滿了亮晶晶的珠寶,這些珠寶在燈光照耀下把大廳照得亮如白晝。貝箏掃視著金碧輝煌的大廳,愈發覺得紀頌今這個人實在是浮誇得很。
“您好,請問二位有預約嗎?”前臺小姐詢問道。
“沒有。我找紀頌今。”貝箏直截了當。
前臺小姐遺憾地說道:“真不巧,紀總今天不在。不過您可以提前預約時間。”
紀頌今居然沒來上班。貝箏垂頭喪氣地看向沈雲澤,第一次對這種不認真工作的人嗤之以鼻:“小沈,他怎麼一點也不敬業啊?”不上班也不請假,讓他們白白跑了一趟。
沈雲澤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就這樣,懶得很。不像我,每天勤勤懇懇工作。”
什麼嘛,一副綠茶樣。貝箏回以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紀頌今不在公司,二人只好打道回府。
“要是能知道他住哪兒就好了。”貝箏一腳踢向路邊的小石子,遺憾地說。
沈雲澤撓了撓頭發:“我知道啊。”
貝箏驚呆了:“???”你怎麼會知道紀頌今住在哪裡?
沈雲澤一臉認真:“我調查過他,連他家的貓有幾根白鬍子都知道。”
於是,沈雲澤再次被貝箏拍了一掌:“知道為什麼不早說!”白讓她著急了許久。
眼前的公寓怎麼看都是那種人傻錢多的人用來擺譜的,連門口的石獅子都鑲著金邊。當站在紀頌今公寓樓下時,貝箏又給他打上了奢侈的標簽。
紀頌今住在頂樓,電梯搖搖晃晃,許久才停在了他的家門前。
門過了許久才開啟,開門的不是紀頌今,卻是謝淡月穿著一身血紅的睡袍,神色懨懨地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見他們到來,謝淡月很明顯地愣住了。
疑惑的看向拎著水果的二人,謝淡月皺眉道:“你們來找......紀頌今?”這是紀頌今的房子,任她怎麼想,這兩個人也只能是來找他。
貝箏一把抱住謝淡月,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肩頭,聲音哽咽:“淡月,你請假怎麼不告訴我呢?你是生病了嗎?”
貝箏力道太大,謝淡月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腳步。勉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謝淡月摸著貝箏的頭發,示意沈雲澤進屋:“進來坐吧。”
這間公寓一共上下兩層,地面鋪著深棕色的啞光木質地板,掛著珠串的吊燈星光閃耀,豪華程度讓貝箏不敢眨眼,生怕錯過瞭如此驚人的場景。
謝淡月從冰箱中拿出果切擺在茶幾上,俯身坐在一旁:“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找你呀。”貝箏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掌上一點肉都沒有,比之前還要再清瘦幾分。關切地看向謝淡月,貝箏忍不住怪她:“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既然休息就要好好養病呀。”
謝淡月搖了搖頭,淡淡道:“治不好的。”這是心病,哪裡有藥可以醫?
突然想到了什麼,謝淡月看向二人:“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貝箏會知道她住在這裡。
“我們去了你家,鄰居說你跟一個男人走了。”貝箏朝她解釋:“於是我們就想,你一定跟紀頌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