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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

沈雲澤愣了一瞬。雖然知道不會用太久,但起碼也要查閱多個關卡,他沒有想到助手的效率會這麼快。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始作俑者,壓根就沒想過要隱藏自己。

將報告拆開,沈雲澤看著上面熟悉的一行字,不屑地“嘖”了一聲,伸手將報告遞到貝箏面前:“猜猜是誰。”

見他這個反應,貝箏心下了然:“不會還是啟頌吧。”

沈雲澤無奈地聳了聳肩。

貝箏嘆了口氣,低頭去看他遞來的報告。

這份報告助理做得很是詳盡,還給每段寫出了概況與總結。總體看來,是紀頌今聯合了行業協會,企圖控告貝箏利用貝雕做噱頭宣傳産品,利用古典藝術牟利,他甚至還聯合了整個江城媒體集團,聯合開始對貝箏的“討伐行動”。

而這一切做法的唯一目的,就是聯合要求貝箏放棄貝雕傳承人的身份,退出雲夢珠寶管理崗位。

貝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紀頌今還真是執著,自己輸了比賽,就來走這些彎路。”

在以往為數不多的交流中,紀頌今都表現得文質彬彬,除了在謝淡月的事情上有點瘋之外,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惡劣之處。她原本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想到居然為了拉她下水,不惜用下這樣不入流的手段。

沈雲澤對她的識人不清痛心疾首:“他一直都是這樣,看著人模人樣,其實心裡一肚子壞水。”

貝箏認同地點了點頭:“我原來還以為你們有什麼誤會關系才不好,現在看來,是我太過單純了。”

沈雲澤:“你終於發現了。”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沈雲澤掃了一眼,是紀頌今。

“說來就來。”沈雲澤與貝箏對視了一眼,迅速按下了擴音。

話筒中,紀頌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滿是張狂:“雲夢跌停,沈總心情怎麼樣?”

沈雲澤不以為然:“能跌就能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似乎是沈雲澤目前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紀頌今有些急了:“是嗎?如果再連跌幾天,你還急不急。”

“輿論戰有他的自身侷限性。”沈雲澤不急不緩地說:“單憑對貝箏的指控,並不足以讓雲夢珠寶變成爛股——想必紀總也知道吧?”

沈雲澤的話直直插入了紀頌今的心髒。他知道,雖然自己採用了些手段,但也只能是灑灑水,說到底並不能撼動雲夢珠寶分毫。除非——

紀頌今的眼眸暗了暗,陰惻惻地笑了:“沈總說的不錯。但如果雲夢內部出了問題,恐怕換誰來都無迴天之術吧?”

說罷,不待沈雲澤回答,他便幹脆地扣掉了電話。

沈雲澤聽著電話聽筒中傳來的忙音,有種不好的預感。

紀頌今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而他剛剛說的內部,又是指的什麼?巨大的陰影逐漸將沈雲澤的內心籠罩,他直覺自己會遇上一個天大的麻煩,但又並不敢去想,這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大麻煩。

暫時不願去想公司的事情。沈雲澤決定先冷靜冷靜。

“我送你回家吧。”他臉色陰沉,不容貝箏推辭:“不要拒絕,先冷靜一下,對我們都有好處。”

貝箏沒有辯駁,起身朝地下車庫走去。

車子在漆黑的道路上行駛。一路上,貝箏都感到右眼皮一跳一跳的。這是很不好的預感。她趕忙伸手揉了揉眼皮,上面的跳動果然平複了下來。

她鬆了口氣,直覺是自己太神經緊張了。

然而,這份緊張感卻在家門口處再次燃燒了起來。

小小的公寓門前,

如同在高速出口那次一樣。記者們舉著閃光燈與攝像機,眸光貪婪如厲鬼,慘白的閃光將黑漆漆的夜空照成了白夜。

他們的笑容在白光的照耀中宛若鬼魅。見有車子駛來,眾人同時齊齊轉頭看向車床,在從車窗看到貝箏與沈雲澤的一剎那,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靠。”沈雲澤輕嘖一聲,迅速調轉車頭。記者們潮水一般朝車尾追來,卻訊速地被甩在一片尾氣中。

“現在怎麼辦,我連家都回不去了。”貝箏笑了:“送我去公司住吧,我的工作室有床。”

“不用。”沈雲澤握著方向盤,看向前方的道路:“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