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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

抵制

“會不會太過誇張了?”貝箏盯著鏡子裡自己,垂頭喪氣地說道。她的頭上被纏上了厚厚一層紗布,將額頭遮擋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像一個餡料充足的粽子。

醫生看到貝箏不滿的表情,用筆尖敲了敲桌子:“姑娘,雖然你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好歹也破了皮,總要包裹一下以防感染的。”

醫生這樣說,貝箏再不情願也只好乖乖任他包紮。

沈雲澤站在一旁,皺著眉盯著醫生開藥的螢幕:“醫生,只吃這些嗎?我覺得她還需要打針輸液......”傷勢不算重,醫生只給貝箏開了消炎藥和一些維生素片。

眼前的兩個人一點也不聽勸,醫生對他們這種固執己見的行為很是鄙視,板起臉看向二人,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嚴肅:“你們倆是怎麼回事?我是醫生還是你們是醫生?”

答案顯而易見。

在開好藥之後,二人迅速被醫生趕了出來,然後關在了診室門外。

“行了,回去吧。”貝箏看著沈雲澤僵硬的臉,沖他努了努嘴,滿臉的不以為然:“我壯實得很,沒有那麼脆弱啦。”

沈雲澤拎著買來的藥,跟著她朝醫院外走去。

由於在高速路上耽擱的緣故,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貝箏看了眼手錶,發現距離上班也只剩下三四個小時了,而這家醫院又距離自己家很近,就覺得沈雲澤沒必要在路上繼續耽誤僅剩不多的時間了。

“你到我家休息休息吧。”她主動邀請:“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明天咱們還得提前到公司,你就不要在路上耽誤時間了。”

沈雲澤家在市中心,距離這家醫院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距離。沈雲澤本來覺得有些不妥,但看著已經指向三的鐘表指標和貝箏臉上坦然的神情,又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他點了點頭,欣然應允:“好。”

雖然是一個人住,但貝箏還是租了間大屋子。將沈雲澤安排在隔壁的客房,貝箏抹了把眼睛裡因為疲憊而滲出的淚水,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走向自己的房間。

從房間探出頭,貝箏笑著沖沈雲澤招了招手告別:“晚安。”

沈雲澤輕輕將門關上:“嗯,晚安。”

無邊的夜,才剛剛開始。

正如貝箏所料。週一早九點,本週首個開盤日,系統開啟的一剎那,雲夢珠寶的股票便如瀑布傾瀉一般,迅速呈現頹勢,並且絲毫沒有要放緩的意思。

早十點三十分,雲夢珠寶大跌10,股票跌停。

沈雲澤接過助理手中的平板電腦,看著那段彎彎折折的暗綠色曲線,眸光陰沉得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

“對不起。”貝箏低聲說道:“這都是因為我。”

沈雲澤放下平板,伸手按了按微微有些痠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你不必道歉。你只是一個幌子,說到底,他們還是沖著雲夢來的。”

貝箏盯著桌面上的報紙,眸光銳利得要將它看穿。這是江城本地最大的新聞媒體《江城晚報》,報紙上面黑底白字寫的清晰:雲夢珠寶設計師貝箏違背非遺傳承人準則,名為製作貝雕實則為謀私立。

《江城晚報》的記者用了整整五個頁面的篇幅來報道此事,還是頭版頭條,甚至還在電視新聞上做了專訪報道節目,大有一副不降貝箏釘死在恥辱柱上不收手的架勢。

專訪報道至最後,記者甚至專程採訪了非遺行業聯合協會,試圖透過行業協會來控訴貝箏的惡劣行徑。

面對螢幕,行業協會那位滿頭白發的會長淚流滿面:“貝小姐,傳承人的身份是我們的榮耀,我們應當繼承、發揚並且大公無私地為傳承文化奉獻自己的一生!而你居然想要謀取私利,簡直是愧對貝雕創作人啊!”情到深處,他甚至屢次哽咽,幾乎要哭得暈厥過去。

記者一般幫他順氣好言安慰,一邊透過螢幕注視著貝箏,痛心疾首地勸說:“貝小姐,年輕人要懂得迷途知返啊!”

貝箏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做作的淚水,“啪”地按下了螢幕上的關閉鍵。

“也是蠻好笑。”貝箏眼眸中流露出嘲諷的情緒:“不是,我是什麼很厲害的人嗎?他們居然連行業協會都找來了?還專門製作了節目用來彈劾我?”

剛剛不經意間,她掃視到了節目播出表,這部專題採訪節目居然會在江城電視臺迴圈播出。當真是下了大手筆。

沈雲澤將報紙塞進抽屜裡,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安慰:“最近,你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吧。這件事是沖雲夢而來,留給我處理。”

貝箏搖了搖頭,對他的做法並不認同:“沈雲澤,我是你的合夥人,我不能一個人躲起來。”

她的眸光中全都是堅毅。沈雲澤只好答應了下來。

首要的事情,是查到這件事情的背後人。如此大的陣仗必然是有人指導,不可能是個人所謂。而事情既然做了,就必定會留下馬腳,要查出不會很難。

果然,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助理便帶著相關材料回來了:“沈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