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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

證據

本次展示會上,“貝臻”品牌將第一次展出,這也是貝箏第一次以設計師的名義,向外界展示自己的設計。因此,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講,本次作品展示都非常重要。

貝箏與謝淡月夜以繼日地埋在鋪散了滿地的貝殼之中,連抬起頭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作品的選題,著實讓貝箏苦惱了許久。雖然早與沈雲澤商議,將沉水的作品融入設計,但究竟該怎樣融合,還是讓她費了一番心思。取樣這種事情,做得好了是錦上添花,若是做得不好了定然會換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嘲諷。

垃圾桶中空掉的咖啡杯越堆積越高,每當沈雲澤路過工作室時,總是遠遠就能看到小屋裡橙黃色的燈光。哪怕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眾人都已下班離去,這間小屋的光亮還是執著地燃燒著,不曾熄滅。

沈雲澤將紅參倒入水杯,讓謝淡月給貝箏帶去:“讓她少喝些咖啡。”

他側面詢問才得知,貝箏已經很多天不曾回家了。為了多爭取時間,她甚至將鋪蓋都打包帶來了公司,在那間小小的工作室裡安了家。

他沒有辦法不在意。

他擔心她的身體。

謝淡月接過他遞來的一大袋保健品,苦笑著看向沈雲澤:“沈總,我怎麼能勸住她呢?”

沈雲澤悵然。

的確,貝箏看似大大咧咧,對什麼都不在意,可卻是意外地執著。分明是做著最現代的工作,可她卻偏偏古板得很,一旦認定了什麼,即使撞得頭破血流,她還是要去做。

“沈總,您要去勸勸她嗎?”看出了沈雲澤眸光中的擔憂,謝淡月試探道。

“不必了。她認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的。”沈雲澤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身後的小屋內,貝箏依舊埋頭雕刻著什麼。她一門心思埋頭在滿地的貝殼中,只想做出最完美的貝雕設計,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時間過得很慢,貝箏盯著手中一點點變薄變透明的貝殼,覺得每一塊貝殼的蛻變都久得遙遙無期。

時間過得很快,快到每當她直起腰休息時,都會驚異於鐘表上猛然降臨的新時刻。

一刀一刀的刻痕劃過,等貝箏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時間已經恍然臨近展出日期。

沈雲澤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膠水,說什麼都不要她再做下去了:“你立刻去睡覺。”

“還給我。”貝箏有些急切地伸手去搶,想要把作品改造得更完美一些。

沈雲澤將膠水放進口袋,隨手拿起桌上的鏡子,舉在她面前:“聽我的,回去休息。”

貝箏愣愣地盯著鏡子中的女孩,她頭發蓬亂,胡亂垂在額前的劉海下是一雙因長時熬夜而産生了紅血絲的眼睛。

看著微微泛青的黑眼圈,貝箏忍不住沖沈雲澤打趣:“小沈,你看我的熊貓妝,可愛吧?”

“可愛個鬼。明天就要參展了,你要給全城人看一隻熊貓嗎?”沈雲澤對她不以為然的態度很不滿,聲音也嚴肅了起來:“我命令你回家休息。作為你的老闆,服從安排不難吧?”

“真是的,一點也不好玩。”他一點也感受不到她的笑點,貝箏撇了撇嘴,只好答應了下來。

被沈雲澤強硬地“押”回了家裡,貝箏一頭栽進被窩。本來打算大睡一場,可或許是因為長時間亢奮工作,頭腦異常清醒。

明天就是正式展出的日子了,她既緊張又期待。

腦海中不時飄過每一件完成品的樣子,貝箏的意識一絲一絲地抽離開來,逐漸漂浮在天空中。

陽光順著窗戶一點點爬進屋內,輕緩地將貝箏擁抱。

貝箏不情願地在被子裡打了好幾個滾,才迅速起身,朝會場跑去。

展示會會場人頭攢動,貝箏一邊沖人群嚷嚷“讓一下”,一遍伸手將人撥開,好容易才擠到沈雲澤面前。

“喏。”將果汁塞進沈雲澤手中,貝箏終於找到了發洩物件,開始大倒苦水:“人也太多了吧!小沈,我跟你說,剛剛外面擠得哦,連老鼠都得踮起腳。”

沈雲澤拉著裝著參賽作品的箱子,沖她挑了挑眉:“那可不,不然你現在踮什麼腳?”

貝箏氣得要死:“可惡的沈雲澤,居然敢說我是老鼠!把我的果汁還回來!”

沈雲澤猛地吸了一口,還給貝箏一個空瓶子:“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