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敗
為什麼?冷汗緩緩從額頭滑落,貝箏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發過的確認郵件,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轉頭看向沈雲澤,貝箏迫切地想問問他該怎麼辦。可沈雲澤卻不知是沒看懂她的意思還是故意避開不去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貝箏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紀頌今饒有興致地看著貝箏難看的表情,臉上湧起一股快意。
桃花眼微微眯起,紀頌今笑靨如花:“怎麼,拿不出?”知道貝箏拿不出證明郵件,他明知故問。
貝箏怎麼可能拿的出呢?
坦白講,紀頌今在黑進貝箏郵箱時,是有些意外的,一向深入簡出、不與外界交流的沉水設計師,居然同意了貝箏的取樣請求。
但這又怎樣呢?
沒有一絲心軟,紀頌今毫不猶豫地點下了“刪除”按鈕。
緩緩抬頭看向臺下,貝箏眉頭微蹙,輕聲為自己辯解道:“我的確經過了沉水設計師的授權,只是郵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我可以在展會結束後再次聯系沉水的。”
“貝小姐,拖延後的聯絡有什麼意義?”紀頌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沉水串通好了騙人?”
他現在不能放過貝箏。一旦錯過現在的證據在握,就再也無法給貝箏治罪了。
臺下的組委會成員互相對視著,低聲商討著什麼。討論完畢後,組委會組長拿起話筒,看向貝箏的眼睛裡滿是遺憾:“貝小姐,如果你無法證明自己沒有抄襲,我們只好請你退出本次展演了。”
組委會組長很喜歡貝箏的設計,但紀頌今的指認太過實錘,他也沒有辦法公然包庇貝箏。
喉頭微微滾動,貝箏感到胸口處悶悶的。抬頭看向紀頌今,他眼中的得意早已溢於言表。
果然,還是著了他的道嗎?貝箏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參展前再次核對郵箱資訊,也後悔為什麼沒有對紀頌今更多提防一點。
或許有些事情都是註定的吧。貝箏拿起話筒,艱難地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奇怪的是,明明是應該流淚的,可此時的她眼眶中卻依舊幹涸。
貝箏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對不起沈雲澤。
是的,沒有去想自己將要失敗的前途,沒有去想自己被當場指認的尷尬,此時貝箏腦中全都是,她又把事情搞砸了,連累了沈雲澤——雖然,取樣這件事是他提出的。
飽含歉意的目光投向沈雲澤,貝箏卻看到他絲毫不慌亂。貝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沈雲澤沖貝箏笑了笑,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嘴唇微微顫動,貝箏看到他在說:看我的。
心裡的大石驟然落地,貝箏終於鬆了口氣。
沈雲澤不急不緩地走上臺來,凝視著紀頌今得意的樣子,絲毫不畏縮:“紀總,貝箏的作品取樣已經過沉水的同意,倒是紀總非法潛入貝箏的郵箱,手段真是下作。”
“下作?”紀頌今本來還以為沈雲澤要辯解些什麼,卻沒想到他居然在指責他下作。
鄙夷地看向沈雲澤,紀頌今得意道:“沈總真是可笑,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就開始憑空汙衊他人。”
臺下的議論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組委會組長有些尷尬地說道:“是啊沈總,雖然貝小姐涉嫌抄襲,但您說紀總故意陷害,也是需要證據的。”
“抄襲?”沈雲澤好像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一樣,疑惑地看向紀頌今:“誰抄襲了?你嗎?”
紀頌今對他的裝傻很是不屑,大聲說道:“貝箏抄襲了沉水的作品。你也在設計行業做了許多年,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原來是沉水啊。”沈雲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紀頌今:“可是紀總,我就是沉水啊。”
什麼!貝箏驚訝地看向沈雲澤,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他說,他就是沉水?那位深入簡出,以詭設而聞名的設計師?這怎麼可能?
不僅僅是她,就連紀頌今也不信。
怔楞過後,紀頌今笑出了眼淚,彷彿在看一個傻子:“你說你是沉水,有依據嗎?”
沈雲澤突然說自己是沉水,紀頌今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他是在為了給貝箏開脫而編謊。
然而,沈雲澤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證書。將證書翻開,他把內頁放置在攝像頭下,內頁清晰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江城設計師證書。
設計筆名: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