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過來,他穿上外套,拿起凳子上的傘,“走吧。”
“你沒有衣服換嗎?我把外套給你吧.....”
“不用了。”唐玉撐開傘,“秦叔在校門口等我們。”
走到傘下,走進雨中,傘面往另一邊傾斜。
地面被濺起陣陣水花,沒一會鞋子就又濕透了。
握著傘柄的這隻手上的疤痕被泡軟,變成淡淡的粉。
一縷黑發落在他耳邊,“看路。”
松動的錯落紅磚踩下去會飈出泥漿,而此時,唐玉的褲腿上出現了一道。
景安下意識後退,背心卻靠上來一隻手將她往前推。
“傘只有這麼大。”唐玉松開手,補充,“別走神。”
距離到校門還有幾分鐘的路程,景安猶豫著問道:“你怎麼沒給自己買衣服?”
“我買了。”
他壓低傘面躲開樹枝,“放教室忘拿了。”
雨傘在大雨中形成了一個充滿安全感的小世界,會給人一種無端的勇氣。
她無意識劃動著指腹,“唐玉,你前段時候為什麼不理我?”
“是因為我讓您感覺到尷尬了嗎?”
“尷尬?”唐玉明白過來。
“你以為是因為你看見我在畫室的狼狽,所以才不理你?”
“嗯。”
景雲芝管她管的很嚴,導致景安長這麼大了都沒什麼特別好的朋友。
沒有好朋友,也沒有兄弟姐妹。
她不太知道該怎和這個幾乎和自己同齡的男生相處。
因為是同一個母親,她不能用對待其他異性的那種態度對他。
那樣太冷漠了。
剛開始景安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至少沒有和他吵過架鬧過矛盾。
但唐玉這一週多的表現活像是換了個人,而這種異常只針對她,他對其他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景安仔細回想,就只剩畫室那晚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