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謝婉會這麼想,實在是因為晉元帝去長楊宮的時機太過微妙,恰巧就在發覺了謝婉與肖雲海不可能共結連理之後。
而恰巧,整個宮宮唯一一個,同謝婉一般已經及?,可以談婚亂嫁之人,就是平陽公主謝彤。
聽了她的話,海棠連忙提醒道:“公主,隔牆有耳。”
謝婉此刻心頭甚是淒涼,她有些不明白自己重生的意義在何處。
莫不是老天讓她重生一回,就是為了讓她丟掉從前那些虛假的幻想,讓她認清楚現實。
什麼最受寵的長公主,什麼監國長公主,統統不過是因為一個肖雲海的附贈。
這天下是父皇的,他要作妖,她一個深宮公主又能如何?
她越是努力想改變晉國的命運,便越是發覺,這晉國已經無藥可救。
算了吧……
謝婉有氣無力的回到了床上,心灰意冷的閉上眼。
何必再折騰呢,都已經這樣了。她是能阻止耿達造反,還是能阻止肖雲海?
她如今不過是個不通政事,又不得寵愛的長公主,她哪個都做不到……
可若連她都不去搏上一搏,真到了耿達攻陷皇城的時候,衡兒要怎麼辦,母后又要怎麼辦?!
謝婉有些後悔了,或許她不該擅自去改變前世的軌跡,若不是她一開始就表現出對肖雲海的抗拒,父皇也不會為了給她和肖雲海製造相處的機會,而將肖雲海派到了衡兒的身邊。
若不是衡兒受傷,父皇的舉動,讓她感到了肖雲海帶來的壓力,她也不會貿然讓霍川去刺殺他。
若不是她讓霍川刺殺肖雲海,母后也不會獨守椒房殿,連衡兒的面都見不得。
她折騰了這麼大一圈,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還害了霍川、衡兒與母后。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用錯了力,走錯了方向。
她應該虛與委蛇徐徐圖之,而不是上來就自以為是的違背父皇的意思。
冷靜下來的謝婉,開始仔仔細細一點一滴的反省,自己重生後做的每一件事,這才清醒的認識到,她從一開始對自己的認知,對晉元帝的認知就是錯誤的,這才導致諸多努力卻適得其反。
她該放下姿態,忘了所謂受寵長公主、監國長公主的身份和定位,踏踏實實,一點一點的去經營自己的勢力,待到時機成熟再一擊必殺。
以往做錯的已不可挽回,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養好傷,分開肖雲海與衡兒,讓衡兒免受肖雲海的影響,與母后和她愈行愈遠。
就在謝婉思量著往後該如何行事的時候,那兩封破損不堪,本該已被銷燬的信此刻卻出現在了太傅府。
衛澈劍眉緊蹙,看著面前的兩封髒亂的信,眸色微冷。
一旁青墨很是好奇的探頭探腦,見他久久未動,忍不住催促道:“公子怎的不開啟看看,難道公子就不好奇,長公主在知曉了霍川的心意之後,給霍川寫了什麼?”
衛澈聞言,眉間皺得更緊,背挺的筆直,身子已有些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