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謝婉在衛澈身上用過。
如今輪到他對她用。
即便謝婉明明知道,他這是在欲擒故縱,也明明知道,他在同她說了那麼多,又為她做了那麼多之後,是不可能就這般放棄離開的。
可她還是害怕萬一。
一個人載著重生的秘密太久了,她迫切的需要一個能知她、懂她,能同她一起分擔的人。
所以,即便知道,她還是忍不住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角。
服下解藥之後,她的身體已漸漸恢復,她牽著他的衣角,仍是有些害羞於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話。
她偏了頭,從他身上移開目光,低聲道:“我……我選第一條路。”
聽得這話,衛澈的鳳眸頓時就亮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謝婉又羞又惱,轉眸朝他瞪眼:“你!你明明就聽清了。”
瞧著她的模樣,衛澈低低笑了,他俯下身來,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可我想再聽一遍,乖,告訴我,你剛才說了什麼?”
一個乖字,讓謝婉瞬間覺得自己被他像孩子一樣對待了。
可明明前不久,被當做孩子般對待的人還是他。
她眨了眨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說了一遍:“我說,我選第一條路。”
“嗯,這回我聽清了。”衛澈朝她笑了笑:“怎麼辦,你這般可愛,我有些捨不得讓你丟了清譽了。”
謝婉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之前第一條路不是他給她的麼?
還說的那般嚴重,什麼能為你做的我都做了,嚇得她以為他真的可能會舍她而去。
她不解的看著衛澈:“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澈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我不捨的你受委屈,哪怕是清譽受損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也捨不得,所以我改主意了,你好生休息,待會去瞧一出好戲。”
他既然都這麼說,謝婉身為女子就不可能再說出,其實清譽於她無用的話來。
顯得她多想把清譽丟在他身上似的。
感覺到力氣漸漸恢復,謝婉鬆了手,支撐著自己想坐起來。
一是她確實不喜歡這麼躺著跟他說話,二是……
她覺得自己這麼仰面躺著,著實好看不到哪裡去。
可她力氣剛剛才恢復了一些,還不足以支撐她完成起身這個動作,她堪堪支起大半個身子,正要坐起,手臂卻突然一軟。
緊接著,她就落入了一個帶著淡淡龍涎香的懷抱。
衛澈清冽的語聲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了幾許笑意:“怎麼,這麼快就決定投懷送抱了麼?”
謝婉被他這麼一調笑,瞬間羞惱的想打人。
什麼清雅公子,什麼公子如玉,在他向她坦白了身份之後,全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活脫脫的一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