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心下了然,這定然就是衛澈同她說的熱鬧了。
她從榻上起了身,任由丁香伺候著下了地,臨出門時,謝婉看向丁香道:“你跟著你家公子有多久了?”
丁香垂了眸,低聲答道:“奴婢是青字營的人,自出生之日起,便已是公子之僕。”
聽得這話,謝婉便沒有再問,她抬腳朝屋外走去淡淡道:“走吧。”
一出屋子,謝婉就發現外面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就個僕人瞧見她,立刻急急道:“公主,請隨奴才來。”
謝婉帶著丁香跟著那僕人往前走,邊走邊問道:“發生了何事這般匆忙?”
聽得這話,那僕人身子頓了頓,猶豫了半響還是道:“不是奴才不回答公主,而是這事兒著實不是奴才敢答的,公主去了便知。”
肖府的主院離此處並沒有多遠,那領路的僕人走的很急,穿過了兩處迴廊和一座流水小橋之後便到了。
在外間謝婉便聽得裡面的怒吼聲,和規勸聲。
她皺了皺眉,沒在外間停留便走直接走了進去。
剛入屋內,就瞧見謝衡也在,不僅是謝衡,還有劉乾、耿鈺,哦對,還有躺在榻上蒙著被子,只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間,鬢髮散亂的耿蓮。
地上,還跪著衣衫大開,褻褲歪斜,一瞧便是匆忙穿上的肖雲海。
耿蓮已哭到聲啞,肖雲海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耿鈺一臉憤怒的想用腳去踹他,而劉乾正拉扯著他,以免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只需一眼,謝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瞬,她想的不是終於可以擺脫了肖雲海,她想的是衛澈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這麼一勞永逸了。
她現在有些慶幸,慶幸他看上的人是自己,若是他看上的是耿蓮,只怕她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不過經由這事,她又學到了一招,與其主動出擊百般折騰,不若如他一般,暗中蟄伏,一擊必中。
眾人瞧見她來,急忙朝她行禮,肖雲海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的灰色頓時就更濃了。
謝婉故作不知,瞧了瞧這屋內場景,這才露出一副震驚的神色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完這話後,不等人回答,便朝謝衡身邊的海棠皺眉道:“胡鬧!怎的將太子領到了此處?”
海棠得了訓斥,連忙低了頭,謝衡來到她身邊,伸手搖了搖她的胳膊:“是衡兒聽聞肖雲海遇到了難處,這才讓人領著衡兒過來的。”
“這裡不是衡兒該來的地方。”謝婉放柔語聲對謝衡道:“乖,聽阿姐的話,你先出去玩,待會阿姐帶你回宮。”
謝衡對謝婉的話一向是聽從的,他乖巧的點了點頭:“那衡兒去外間玩,阿姐待會要把那條京巴一起帶走哦!”
謝婉點了點頭,吩咐海棠將謝衡領了出去。
瞧著謝衡走遠,謝婉這才回身,對著屋內的眾人道:“你們也是胡鬧!不管這事到底如何,怎的可鬧得人盡皆知?本宮這一路過來,已然瞧見下人們在議論著什麼。”
聽得這話,原本已經止了哭的耿蓮頓時又大哭了起來。
謝婉並未理她,轉而吩咐丁香道:“關上門,你去外間守著,將那些偷瞧熱鬧的下人都警告一番。”
丁香領命出了屋,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