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到時候你出嫁就穿著這身衣衫，至於發冠，母親另外替你準備了。”

“嗯？”

趙靜雯笑了笑，轉身進房間內拿出了一個木盒。

這盒子一看就有年頭了，但儲存的非常好，上面的紋路依舊栩栩如生。

她開啟了蓋子，裡頭擺著的是一套點翠鳳冠，上面的明珠和底下的掛墜都是千金難求的珍寶。

“這個是我母親傳給我的，原本我打算留給自己的女兒，可惜這輩子都沒能擁有自己的骨肉。現在我把她轉送給你，希望能夠在你大婚當日添一些福分與喜氣。”

蘇清顏連連推辭，“母親，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這是做母親的對女兒的心意。等以後小水長大了，你也可以送給她，這樣一代代傳下去，也算個念想。”

趙靜雯都這麼說了，蘇清顏哪還能推脫，鄭重的將木盒接了過去，“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絕不讓它蒙塵。”

“好，你早些回院子吧，這幾天好好養足精神，成親當天可有的鬧。”

“女兒知道了。”

蘇清顏拿著木盒出了院子，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柳玉皎。

後者看了一眼那木盒，露出了笑意，“這是姨母最珍愛的東西，現在送到了你手上，也算得到了新的歸宿。”

“或許這一套發冠原本是母親打算留給你的。

“是啊，姨母從前確實這樣說過，但現在的我不配這麼珍貴的東西。”蘇清顏打量了柳玉皎幾眼，總覺得她有些變了，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如果非要找幾個詞語形容，或許就是變得沉穩了些，還添了幾許從容。“太子的事還在繼續發酵，你接下來有何安排或者打算麼？”

“我已經想好未來的路了，就是怕姨母會不同意。”

“你要回母家？”

柳玉皎搖頭，“母家已經敗落，我回去只能增添麻煩。”

“那你打算去何處？”

“距京都百里之外有一處寺廟，位處山林之中，風景宜人，我打算去那裡清修，從此常伴古佛青燈，為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贖罪。”

“你要出家？”

“也不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不願削髮，所以只能算清修。”

蘇清顏抿了抿唇，“母親不會答應的。”

“我知道姨母不會，所以打算尋一個藉口，就說回孃家探親，然後常住下去。”“如果母親去探望，豈不是露餡了？”

“我母家地勢偏遠，姨母年紀大了，經不起那樣的顛簸。去了寺廟之後，我會多寫幾封書信報平安的。”

“你已經決定了？”

柳玉皎點頭，“嗯，決定了。”

“好，要喝完我的喜酒再走麼？”

“不喝了，我一身的黴運，不想影響了你的好日子。”

“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早些放下過往，開始新的生活。”

“嗯，多謝姐姐。”

這是柳玉皎第一次真心實意喊一聲姐姐，蘇清顏心裡感慨萬千，與她道了聲別後，抬腳回了朝露院。

兩日後，柳玉皎在趙靜雯的淚眼相送下，坐著馬車離開了國公府。她這麼多年來從未出過遠門，難免令人心裡牽掛擔憂。

“清顏，你說皎皎回了母家會被欺負麼？”

“母親放心，她是您養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沒人敢欺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