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人叫了一句,讓本就有些心虛的更加害怕了起來,回頭一臉怨恨的瞪了身後的藥童一眼,倒也是將他嚇得不輕。
同時也是愣了一下,藥童下意識的回頭向自己身後看了一眼,也並未發現除了他們外還有什麼人。
只是,自己也沒有做錯啊,不過只是問了一句罷了,為何是這般看著自己。
對視了一會後,太醫令終是反應了過來,收回自己的眼神,略顯得有些尷尬。
“那個,是這樣的,我剛想起來我答應了夫人,今晚是要配她回孃家探親的,你看我這個記性,竟是忘了今日是我當值。”
太醫令一臉無奈模樣:“可你也是知道我那個夫人的脾氣的,若是答應了她的事未曾做到的話,可是不得了的,所以啊,我現在得先趕回家去,你幫我先看著,我馬上讓張太醫過來替班,我就先走了啊。”
太醫令說完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忙“連滾帶爬”的直接跑了出去。
只留下這個小藥童楞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才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
說來,這太醫令雖說平日裡處理太醫院裡的事可說是雷厲風行,便是對他們這些學徒也是嚴厲無比,對各種病狀,也能應付自如。
可對自己的夫人卻是沒轍,好好地一個人,竟是折在了自己夫人的手中。
太醫令出了太醫院的門後,並未真的向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回府,而是直接拐進了距離太醫院不 遠的一個破舊的房中。
進屋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發現自己,才將原本蓋在上面的草蓆拿開, 露出幾盆藍色的罌粟花,只是此時還未曾開花,上面只有幾個花苞。
昨日,出了事後,自己便將它們藏在這裡,早在不久之前死過一個得了瘟疫的宮女,故而,根本就不會有人靠近這裡,如今,倒也是讓他能夠將這些東西藏在這裡。
看著這幾珠含苞待放的罌粟花,太醫令瞬間鬆了一口氣,自己本來還一直以為這個花若是壓在這裡久了會讓花苞受損,可現在,竟是依舊完好,甚至,這花苞的顏色,還比之前的要深了幾分,看起來是更加嬌豔欲滴了。
看來,這經過特殊培育的罌粟,要比普通的罌粟花頑強些,哪怕是被這些草壓著對她也是絲毫沒有影響。
倒是令太醫令欣慰了不少,為了這幾珠罌粟花,自己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思,若是真的因為這樣被毀,自己當然是不甘心。
太醫令猶如撫摸稀世珍寶般摸了摸他的花苞,隨後從自己的身上將僅剩的幾瓶調製好的罌粟花粉埋在了花盆裡,隨後,重新將這幾盆花重新藏在了草底下。
整理好一切後,開啟了門,確認沒人後,才往內務府的方向走去。
內務府可是在後宮之中,太醫令雖說是太醫,可若是沒有主子的召喚,即便他是太醫令,也是不能隨意進入後宮。
只是不過,眼下,自己真的是等不下去了,自己必須要看到那個宮女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不過還好,上次自己發現了在小屋的背後有一條路可以直接通往內務府,平日裡除了那些偷偷出來私會的宮女和侍衛,也並沒有什麼人走。
這裡路過的人像是約定好了似的,這路過的人不論男女,統一都是低著頭的,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裡出現的人不過都是為了那件事的,為了互相保密,不管身邊的人過得是誰,都不會抬頭看。
可饒是如此,太醫令還是有些不放心,仍舊是將帽子壓得很低,這般低著頭,幾乎便已經蓋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臉。
加上自己方才在破屋時便已經拿了 一身侍衛的衣服換上,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