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明白的。”清月白了他一眼。他想起剛才自己也說了同樣的話,不好意思的笑了。
固安悄悄的回到臥房,躺在床上,沒有吹熄蠟燭,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梁勝林的惡言惡語在他的心裡劃開一道口子。祖父母的故事他早就聽爹孃說過,雖然沒有見過,但對他們甚是敬佩,並沒有因此而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聽到惡語中傷,總覺得心中隱隱作痛,憎恨那些在背後詆譭祖宗清譽的人。可梁勝林的另一句話進入了他的心裡。“後來還和一隻狐狸精好上了。”‘狐狸精,說的是娘嗎?不像,娘本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婦道人家,而且和爹又是指腹為婚,一切都很順理成章,不會無緣無故被人說成是狐狸精,難道是另有其人嗎?從大到小,雖然爹一直在身邊,但卻從未真正的瞭解過他,爹的心裡還藏著多少未知的事情呢?’想到這裡,他抬起手看著包紮過的拳頭,清月專心致志的樣子又出現在他眼前,彎彎的眉,低垂的眸子,薄而細巧的唇,微紅的臉腮,稍一抬眼,一汪秋水清澈明亮,閃閃波動著他內心的情思,如沐春風,盪漾開來。
順天鏢局。
“碧蓮,坐。”香巧招呼著,丫鬟奉了茶。
“好。寶山哥還沒回來?”
“是啊,這趟鏢壓得時間怪長的,讓他派手下人去,他不肯,偏要親自去押,扭得很。”
“寶山哥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非要自己來不可,嘯山和曉柔呢?”
“曉柔陪我娘去廟裡了,一會兒就回來。嘯山啊成天的野在外面,這會兒又出去了。”
“嘯山這孩子聰明、能幹,是他爹的好幫手,不像我們固安,沒一件事情是不讓我操心的。”
“哪裡,固安肯讀書上進,將來也考個狀元,和他爹一樣。我們嘯山就像寶山,不愛讀書,喜歡拳腳,粗人一個。”
“趁著他們都不在,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事啊?”
“夫人~夫人~。”家丁匆忙的跑進大廳。
“什麼事啊,這麼慌張。”
“路上的弟兄來報,說戚爺的押鏢在回程路上遭劫,跟鏢的兄弟們都死了。”
“什麼?”香巧大驚。
“那戚爺呢?”
“戚爺他,下落不明。”
“寶山~”香巧暈了過去。
“香巧,香巧。”碧蓮趕緊上前扶住了倒下的香巧。
“娘,娘,你醒醒啊。”曉柔叫著。
“寶山,寶山。”香巧醒來,滿臉大汗。
“香巧,你怎麼樣啊?”碧蓮邊說邊替她擦汗。
“碧蓮,我剛做了個夢,夢見寶山他渾身都是血,好可怕哦。”
“香巧,你別慌,夢都反的,寶山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沒事的。”
“如果他有事,叫我們怎麼辦啊?”香巧說著說著就擔心的哭出聲來。
“哎呀,寶山啊,你可不能出事啊,不能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二奶奶也跟著哭天喊地,惹得香巧更加淚流不止。
“娘,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香巧,你彆著急,我這就去仕林那兒,讓他派兵去尋找寶山。”
“謝謝你,碧蓮。”
“說什麼謝呢,我這就去,曉柔你好好照顧你娘,有什麼訊息就派人來告訴我。”
“好,蓮姨我知道了。”
“來人啊,快去把你家公子找回來。”
“是!”家丁立刻出去了,碧蓮也離開了鏢局。
府衙。
“嘯山,你在這裡,你家人到處找你呢。”碧蓮趕到仕林這兒,正巧嘯山也在。
“蓮姨,怎麼了?”
“你家裡出事了,你爹的鏢遭劫,人下落不明,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