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於日沉閣中剛剛結束脩煉,便收到訊息說太武皇后與太武皇子等一眾前往長安中朝貢的人請求從西陲境內的慧靈之中路過後,陳錫康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時,今天一早便帶著武葉媚朝著慧靈之中而去。
雖然太武皇后沒有在信中明說,不過陳錫康知道,太武皇后選擇從慧靈中路過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從西陲路過前去長安路途較近,而是因為太武皇后想見媚兒了。
在太武的神武宮中待過一些時間,陳錫康知道太武皇后對武葉媚的寵溺之心。
而正是因為明白了太武皇后心中所想,所以陳錫康今日早上從沐平中離開後,此時已經來到了慧靈之中。
慧靈乃是之前陳平安所駐守的城池,不過如今陳平安率領大軍前往烏桓郡外與羽田春風交戰後,慧靈之中到也沒有什麼陳錫康想見之人,所以到來之後,其只是在以往陳平安的府邸中等著。
不過陳錫康雖然想要在府邸中等太武皇后一行人,但好些時間沒有見到母后,而且太武在短短數月的時間裡發生了這樣的鉅變,知道母后與弟弟此時心情一定十分難受後,武葉媚同樣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二人下,還是將陳錫康拉著來到了城門口上等著。
哪怕自己不能為當下太武所處的局勢做些什麼,但武葉媚想著,至少自己要陪在母后和弟弟身邊,陪母后與弟弟一切承受太武的災難。
快馬加鞭而來後,陳錫康乃是午後到的慧靈,而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下,在城門上的二人還是沒有等到太武皇后一行人。
太武皇后一行人只是在信上說近幾日會經過慧靈,卻沒有準確的說今天便會到達。
“媚兒,回去吧,今天已經暮色,武皇后一行人該是趕不到慧靈了,明日再來等,如何?”
知道媚兒心中的情緒,所以在武葉媚提出要來城門上等人時,陳錫康一語不發便與武葉媚來了,不過此時晚風肆虐,城牆之上風大而急之下,陳錫康再次出聲。
一邊開口時,陳錫康稍微靠近一些後,在將武葉媚身上脫落的披風拉上去,嚴嚴實實將武葉媚包裹住,生怕其人受寒風襲擾。
“錫康,你說以漢帝的性格,真的會向你說的那樣,對太武的朝貢之事,不會太嚴苛嗎?”身邊的人為自己整理衣服時,順勢依偎進懷裡的武葉媚也滿是憂慮的開口,眼中散不去的濃郁愁緒,讓陳錫康看得心疼。
這幾天裡,為了安慰武葉媚,陳錫康沒少說過一些安慰話語,而為了讓媚兒知道自己不會是為了安慰而安慰,而是在實事求是的分析後,陳錫康也為武葉媚分析擋下局勢,告訴武葉媚不用太過擔心。
“相信我吧,不會有事情的,太武雖然戰敗,但並非到了可以讓人魚肉的地步,而漢帝宋恆也是聰明人,知道對於太武,不該以太過強硬,否則只會適得其反的。”
“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宋恆若是逼的太緊,以至太武走投無路的話,大可以將西陲抬出來。以太武和西陲聯盟為說辭,我不信宋恆還會步步死逼。”
這樣的話武葉媚之前已經聽過,不過此時再次聽到,武葉媚心中還是安心不少。
身為太武皇女,武葉媚在智慧與心性上都絕對不弱於陳婉清多少,只是隨了陳錫康,進了陳府大門後,其便安守本分,不干擾兩朝軍事,不過即便如此,武葉媚的智慧還是在的,所以對於錫康所說,武葉媚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其中道理,所以武葉媚才更加愧疚。
武葉媚知道,若西陲屆時為太武發聲的話,那身為西陲之王的錫康一定會被立即推上風口浪尖的。
整個強漢中人,對於太武都尤其排斥,而西陲便是造反,與當今漢帝反目,但西陲終究是強漢中的一部分,其中之人能與長安大軍廝殺,但亦有種族自信!
“錫康,等見到了母后,你先不和提起成親之事,好不好?我知道你為我好,不忍看我這般樣子,所以願意以西陲之力幫助太武,不過你終是強漢之王,手中雄兵同是強漢之人,乃是關中之血,你若是這般時候對太武的支援表現得太明顯的話,會落人詬病的,這樣一來,你蓄謀許久的江山社稷,又要更難打了。”
雖然自己可以自私一些,不過對於身邊如此關心自己的人,武葉媚實在自私不起來。
武葉媚知道,若是錫康在這個時候將要娶自己的事情讓天下人知道的話,即便錫康無它意,當落到天下人眼裡,那可就變味了。
而且,身為對手的漢帝與夏王可不會放棄任何打擊西陲的機會。
陳錫康若是在這個時候讓天下知道其將要舉行與武葉媚的婚姻的話,落在天下人眼裡,會被當做要力挺太武的。
知道懷中的人為何會如此開口,眼中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柔時,陳錫康迎風而立之下,臉上表情都在無聲的透露兩個字——值得。
“好,我答應你。”聲音乾脆果斷時,於城門牆上借高而望,視線可極數十里之外下,依舊沒有能看到太武軍隊的影子後,陳錫康也帶著武葉媚離去。
收到信之後,陳錫康一行人便匆匆而來,不過第一天太武皇后一行人並沒有出現後,二人的這一天便如此結束。
是夜,身在陳平安府邸中的陳錫康剛剛將武葉媚哄睡之後,便於夜中借燈火書信。
燈火明亮的屋子中,陳錫康蹙眉之下,手中沾墨之筆許久都未曾落下,直到其人思索良久,才終於落筆。
要交代的事情並不多,陳錫康想清楚後,奮筆疾書時,兩封書信很快完成。
兩封書信皆是密信,且皆送外之靈。
算算日子,知道王二哥與驢驢此時也該回到之靈後,陳錫康也有事交代眾人。
如今的之靈中雖然戰力恐怖,不過祡斐此時身在洛京之中,想到太武的事情就要事了,陳錫康心中還是有些憂慮的。
對於自己還算順利便攻下九江郡這事,陳錫康心中始終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