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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丞相之謀

雖然因為武葉媚的原因有想要幫助太武的想法,不過昨夜相談之後,知道了太武皇后與太武皇子的想法,陳錫康也沒有再不識趣的提出幫助太武之事。

太武此次雖敗,不過家國的氣骨還在,但若是太武皇后等人此時在強漢大地上藉助了西陲之力而與宋恆談朝貢之事的話,那太武之人心中最後留存的傲骨與鬥志,便也要再受到沉重打擊,屆時,太武便是因為朝貢長安而換得安寧,國家想要再立志向,怕是遙無天日。

不過自己的心意雖然被太武皇后拒絕,但陳錫康不僅不顯得氣氛時,心中反而有輕鬆升起,畢竟若是西陲真的為太武撐腰的話,如此這般時候,還是會落下無數詬病的。

自己本就是叛臣,如今若是再助太武對付宋恆的話,要得民心,只怕有些困難了。

一行人在之靈之中相遇,而陳錫康的用意被拒絕,太武皇后一行人也見過了武葉媚後,僅僅在之靈中滯留一天,太武皇后一行人便又立即啟程朝著長安而去。

許久未見,太武之中確實發生了許多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太武皇后要和武葉媚說的東西,不僅於太武的鉅變下,其人也想與自己的女兒談談兒女情長,只是如今事態非常,太武皇后一行人不僅要儘快去長安之中將朝貢之事談好,還得儘快回到太武之中整頓家國,安慰惶惶萬民,以讓太武之人重新煥發生機與鬥志下,太武皇后也不能在之靈中待得太久。

太武雖早有皇子,不過自己武帝去世之後,太武的政權便一直在的太武皇后手中,而如今太武皇后武太極雖已有為帝之能,但太武時逢這般天大變局,太武皇后便更加不會讓武太極於這般時候登基繼位了。

武太極若是在這個時候登基武帝,那其便是太武千古的罪人。

之靈,東門。

城門之下,此時陳錫康只神色平靜的立身武葉媚身邊,既不多說,也不多看,安安靜靜之下,立於武葉媚身邊,好似可以成為其人一生的依靠一般。

武葉媚作為太武皇女,雖然有資格隨太武皇后與武太極一同去到長安大明宮中參與朝貢之事,不過太武戰敗求和本就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而武葉媚作為一介女流,又是陳錫康許名王妃的原因,如今這般時候若是一同去到長安的話,少不了要受群臣冷嘲熱諷,甚至是因為陳錫康的原因而備受屈辱。

而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武葉媚並沒有跟上前方正漸漸遠去的一行人。

“太武的整體實力雖然比不過強漢,不過太武之人有太武之人的倔強之處,此戰對太武的打擊雖然沉重,不過待得你弟弟登基繼位武帝,太武定然又會再煥發生機的。”

“太武若不是有自己長處,早年強漢開國時,便早已經覆滅在我爹和先帝開陽叔手中了,而如今強漢之中有我和夏王在,漢帝宋恆也絕對不會太過於逼迫太武的。”

好一會過去,陳錫康才淡淡開口,而知道身邊的錫康乃是在刻意安慰自己後,武葉媚微微一笑時,什麼也沒有說。

其實,陳錫康說的道理武葉媚都懂,不過武葉媚終究不是掌權執兵之人,所以即便能想明白某些道理,但卻做不到陳錫康這般淡然與有底氣。

而當太武皇后一行人從慧靈中離開的當天,長安大明宮中,坐其中以觀天下事的宋恆也收到了太武皇后一行離開慧靈的訊息。

之靈丟失,鎮守於其中的丞相等人退居太尉的望帝城後,簡單修養之後便了回京城,所以此時的丞相與韓商如皆在大明宮中。

作為臣子,未完成帝命,韓商如與丞相都是罪人,所以對於之靈的丟失,二人有不可推卸的罪責,不過二人皆是朝中要臣之下,如今又有太武戰敗求和這樣的喜事,宋恆也只是對二人小施懲戒而已,而幾日過去,懲罰已受的丞相與丞相此時又再次於宋恆身邊出言獻策。

事實上,若不是為了不讓滿朝之臣懈怠軍務政命,宋恆甚至都不想懲罰丞相與韓商如。

“漢帝,太武皇女成為西陲王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今太武皇后一行人刻意經過慧靈,且與陳王相見,怕不是有所預謀。”

從漢帝的手中接過印有巡撫司專用花紋的信件,眉頭一皺時,在漢帝身邊的琴師韓商如也沉思開口。

而同在宋恆的身邊,同樣將一封書信上的內容都盡數看在眼裡,此時聽到琴師的話,丞相只是眉目閃爍。

雖然當年因為宅心仁厚的原因,在皇儲之爭上,丞相乃是站在二皇子宋胤一方的,不過現在天下局勢已成這般,即便對於漢帝的一些血腥手段有所抗拒,但丞相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盡心盡力的為漢帝謀利。

在之靈之中已經親自與身為陳王的陳錫康鬥智鬥勇過,見識領略過陳錫康的才能後,如今剛剛一敗的琴師對於陳錫康,心中有敬畏的同時,已經有些不自信升起。

之靈一敗之後,琴師沒少反思與審視陳王,而從點滴與微末之中察覺到了自己等人一敗的額根本原因後,對於陳王所擁有的心性、手段與智慧,韓商如只覺得毛骨悚然。

之靈一戰,陳王整整謀劃數月,未雨綢繆之下,絲毫紕漏不曾出現,以至於自己等人最後落得一個慘敗的結局。

聽到身邊琴師這話,宋恆並未急著開口,皮笑肉不笑的轉身時,只將視線投向身邊的丞相。

“丞相,你覺得太武皇后這一行不惜繞遠路去之靈之中,是為何事?”

以前,宋恆確實喜歡聽取和詢問琴師韓商如的意見,不過說到底琴師終究年少,身上雖有大智慧與才能,但所經歷甚少,同是謀略之人,在經驗上不足丞相之下,所謀之事,自然沒有丞相周全一些,而現在丞相已經完全歸心,宋恆自然要傾向丞相一些。

“老臣覺得,太武皇后饒路而行過慧靈,不為朝堂之事,只為母女之情。”

聽到丞相這話,琴師眉頭再皺時,宋恆的臉上卻再次有笑容出現。“哦,丞相這說法有些新奇,可否將緣由說來聽聽?”

雖然自己的想法與丞相的答案一致,不過此時的宋恆還是讓丞相將理由說出。當然了,宋恆心中自然明白丞相所說,其之所以這樣,只是讓韓商如也跟丞相學學而已。

“太武之人不如我們一般好儒學君道,不過其中之人身上有一股桀驁不馴的野蠻之氣,此次太武一敗,雖給太武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卻未曾擊碎太武之人的心。”

“家國之戰,有輸有贏,敗者自哀,勝者自喜,然太武能偏西之地長存,自然不會因為一戰而失心,而有心者,自認可東山再起,與強漢爭鋒。”

“然,太武若是受西陲陳王之助,便是受關中漢人之助,可太武歷來受漢人歧視,如今這般屈辱之際,若是再受漢人之助,那便真的連心的沒有了,而那樣一來,太武雖能在朝貢之事上因為西陲的幫助輕鬆一些,不過太武卻已經名存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