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會,一年一度,其盛大之處甚至不下傳承了無數歲月與朝代的春節多少,而朝元會涉及之人不僅是一眾朝臣,也不只是長安中人,而是整個強漢管轄的人民。
只是天下之大,他人所歡之事未必是自己所歡之事。
經過昨天朝會,被宋小公主與眾人在朝堂上如此折辱詆譭後,陳錫康的心情絕對不算好,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其索性閉門不出。
只是陳錫康不走動,並不意味著這佔地不知幾許的長安城中不會出現一些驚人的事情!
得到了陳錫康的許可後,急匆匆由西陲趕到長安的黃淮連夜消失,只是其並沒有離開,而是去尋找合適的時間與地點去殺那個他要殺的人!
紅日高掛,明亮的光線使得地上出現清明的影子時,也有一股股熱浪升起,而因為周圍街道之中人來人往,再加上各種各樣的叫賣聲音,很容易讓人的心中升起煩躁感。
稍微偏僻的牆角處,即便已經蹲得很低,但黃淮的身後的牆上依舊在灼日下投射出一團影子,而在其正前方的一百米處,從這裡看去可以看到那裝飾妖豔的高樓上正有男男女女在聊天嬉鬧。
即便是在如此喧鬧的大街上,黃淮依舊能清晰的聽到遠處高樓上傳來的笑聲。
作為一個凝魄的強者,其能清楚分辨出這笑聲是嘲笑聲。
看著冰糖葫蘆的表面在太陽下變得粘稠的糖汁,黃淮將其一口吞下後又看了看遠處的高樓之上,見時機還不成熟後,其只是慢慢的嚼著嘴中的冰糖。
大明宮中,與陳錫康有親密關係的人今天的心情絕對是沉悶的,因為昨天參加朝會的人不少,所以幾乎整個大明宮中都在傳陳錫康的事情。
只是無心人躲著笑,有心人明著笑而已,不過也有些人在聽聞之後古井無波,這其中就包括來自西陲的祡斐。
“祡斐,世人愚昧,你就不要在意他們無知的笑容。”大明宮的某處,被稱為琴師的莫瞑笑容溫和的對身邊高而瘦的人開口。
西陲小王爺有著除了皇子以外無與倫比的身份和待遇,但也正因為如此,當其成為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時,就是一種錯誤。
世人皆覺得作為開國功臣的義子,一無所長的西陲小王爺就是一個笑話,看到其藉著開國公之名為所欲為以後,心中甚至出現畸形的不滿,所以現在聽到這樣的訊息後,便藉機表達自己的心聲而已。
要論罵人,胸懷墨水之人,才最為恨毒!
作為今年的榜首,祡斐和莫名所立身之處,正是書生智士的聚集地。
雖然沒有那麼明顯露刺,但祡斐能聽到周圍出現的聲音中,對王爺的只有不屑與譏諷。
王爺啊王爺,你竟然就這樣滿過了天下人啊。要是等你一飛沖天時,得該有多少人自嘲自己的無知呢?又有多少人會在心裡質疑他們所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王爺呢?
想到紫玉樓前王爺第一次見到龍蟒鬥荒圖所表現出來的表情,祡斐在心中感嘆到。他並不為王爺現在的窘境而感到不甘,相反,他現在心裡很高興,十分高興!
有這樣的王爺在,西陲不會在硝煙與戰火中湮滅!
聽到身邊之人的話,不合群的祡斐從自己的思緒中退了出來,回頭俯視著身前的和自己並列榜眼的人。
今年的科舉結果有些特別,有兩人並列榜眼。
“莫暝兄說笑了,你一口一個世人,我們身在世間,不就是你口中的世人嗎?王爺的事情,會成為笑柄一點也不奇怪,若我不是來自西陲的話,聽到這樣的事,怕是也要笑出三兩聲。所以他們如何去說去笑,我都不會在乎。”
“天下最難是純粹,別人都說祡斐兄是一個純粹的讀書人,看來果真如此。”
看到身前的人臉色平靜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後,莫暝又笑著說到,他對那個西陲的小王爺到是沒有多大感覺,不過就昨天的事情而言,其確實顏面掃地了。
堂堂八尺男兒,被宋小公主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如此詆譭,而宋小公主做這一切的目的還是為了拒絕漢帝聯姻的決定,不論換誰來,只怕心中都不能平靜。
當大明宮中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關於陳錫康的討論聲時,遠離喧鬧的丞相府中,之前出現過一次的付民道再次出現在府中。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丞相李瑞知道,簫劍一與兔兔公主的曖昧關係會破壞陳家與皇家的聯姻,所以其設計針對簫劍一,可是世事難料,幾大凡世仙的出現以及槐王瘋狂的決定,使得之前出現那麼的變故,導致朝會日期變更。
而經過昨天一事,聯姻顯然已經不太可能,所以伏民道不知道還需不需要去將簫劍一殺掉。
“國相,昨天朝會上發生了那樣的事,這簫劍一還殺不殺?”
即便是在自家的府上,丞相李瑞也是一襲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