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宋恆只是靜靜的聽著今年新進的大學士彈奏的曲子。
雖然同為科舉第一,但因為性子與抱負不同的原因,琴師韓商如得到了漢帝宋恆的重用,而柴扉卻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不過也就是現在人們不知道柴斐而已,在後來天下戰火紛飛日子裡,武者鬥勇、智者鬥智的日子中,運籌帷幄,料事如神的柴扉驚掉了一眾人的眼球,除了向來沒有輕視過柴扉的韓商如,心裡平靜時,也有嘆息升起。
琴師韓商如好琴,也擅琴,其曾經在剛剛科舉入宮時,就以琴之音律而喻治政理國之道,因此而得宋恆賞識並重用。
因為年紀都差不多的原因,現在一旦遇到事情,漢帝宋恆已經習慣都來找韓商如談一談。
“琴師之名,果然並非浪得虛名。”
一曲結束,周圍再次變得安靜起來時,閉上眼睛享受了一下餘韻後,慢慢睜開眼睛的宋恆才淡淡開口,對琴師的奏曲很是滿意。
“皇上廖讚了,一琴也只七八弦而已,我自幼琢磨,到了現在,無外乎是時間磨礪,自來熟而已,哪有那麼造詣可言。”
“琴師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啊,以琴師一身才華,我覺不該如此才對。琴師自當有傲氣一些。”
“自信與傲氣其實韓某並非沒有,只是在四方社稷之主的面前,韓某可不敢擺出自信與傲氣,那樣的話就有些太愚昧了。”
“琴師這張嘴啊,怎麼說話都讓人喜歡。”
“大年過去,夏春秋已經在開始有了行動,剛一出手,就用出了手中的大牌直插燕京,一點也不掩飾對燕京的垂涎之心,雖然還沒有什麼大動作展開,不過一旦應付不對,後果極其惡劣,而國相讓我暫時不管燕京,將注意力主要放在三川郡,你覺得如何?”
沒有繼續在無關緊要的話題上多說下去,宋恆向琴師問出了話。
自從燕京之中事發之後,宋恆沒少找韓商如談論應付之法。
聽到宋恆的話,知道丞相竟然提倡主要應付三川郡後,韓商如也陷入到了思索中去。
從燕京事發到現在,韓商如一直是主張主要關注汴京的,因為其認為夏春秋要動的話,一時半會是絕對拿不下的,甚至可能會讓低階傷到胳膊腿,所以動汴京才是夏春秋最好的選擇,而如今丞相隻字不提汴京,卻將注意力放在了燕京之後的三川郡。
若是提出這樣建議的人是其他人的話,韓商如一定會堅定自己的想法,不過知道這話出自哪個丞相之口後,其也不敢妄自定論。
“三川郡郡王為李喚義,郡伊使則是章臺溫,二人雖然都是心思狡猾的圓滑之人,有小人之面卻有登高之心,在一起的話倒是有些鼠蛇一窩的意思。丞相出此言語,難道是顧忌二人有逆反之心?”
“先生聰明。以往朝元會,這李喚義與章臺溫就不上心,平日間也是陰奉陽違,平靜快慣了,也不免想隨風而起,欲想乘風破浪,而夏春秋又在四處收買人心,二人難免不會投靠了夏春秋。”
“依漢帝所言的話,那這三川郡還真得上心才行,否則一旦落入夏春秋手中,前後夾擊之下,即便燕京有江王吳秀和十萬燕軍,久戰之下,也必敗無疑!”
“不過我依然覺得汴京要嚴加防守。”雖然同意了丞相的觀點,但韓商如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先生所想我也知道,只是西陲雖然沒動,但江南之地必須先設防,否則西陲大軍突然發難東下的話,以江南的軍力,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汴京的話,好歹在江王手下,即便夏春秋雙管齊下,同時動汴京和三川郡,也還有反應時間,我還是想在三川郡設防。”
聽到漢帝拒絕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西陲,韓商如眉頭明顯皺了皺。
沒有體會過西陲的雄兵,韓商如有些不能理解漢帝為何如此忌憚,而且如今的西陲尚且如此安靜,要是有了動靜的話,漢帝豈不是要為之殫心竭慮了?
見漢帝心中已有決定,韓商如也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不過此時的韓商如心中卻默默做下了一個決定。
韓商如想去親自到西陲去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