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知道她可能會難過，卻不願意撒謊，回答道：“嗯，是你的水晶球丟失後，我師父才知道的。”

湛九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她沒有哭。

高雨姍抬眼，看著滿臉冷色的予海，從她來到丘雲寺起，就沒見過住持叔叔這麼冷。

深呼吸了一下，才說道：“對不起，住持叔叔，對不起，湛九。”

予海走向她，冰冷的臉上多了一分溫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這才在她面前蹲下，以平等的態度看著她的眼睛，嗓音裡透著幾分嚴肅：“女施主，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可以說這三個字，但不能為別人做的錯事買單。”

高雨姍沉默著，也漸漸停止了哭泣。

予海擦乾了她臉頰上的淚痕：“你姑姑有一點沒有說錯，你父親確實幫了我很多，所以，寺廟也是你的家，你想走，我不會留，若不想走，就留下來。”

這一席話，在此時此刻，如同一束溫暖的陽光灑在她暗黑的心裡。

湛九也握住了她的手：“我和師父是一條心。”

她算是明白了一開始女施主為什麼那麼討人厭，她姑姑這麼壞，只會把她教得更壞，還說師父沒教養。

氣呼呼的說：“你姑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不要跟她走。”

高雨姍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寂真和寂弦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傅餘生和蘇鈺正蹲在圍牆後面偷聽。

寂弦見此，笑了，輕輕拍了拍兩人的後背：“小施主，蘇施主。”

蘇鈺嚇了一跳，回頭看是寂弦，拍了拍小心臟，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我，我們聽見吵鬧就過來了。”

“進來吧。”

傅餘生沒有他的慌亂，只是皺著眉，在想其他事情。

湛九聽見腳步聲回過頭，歪著頭看著傅餘生和蘇鈺：“你們怎麼來了？”

“寂雲師父摘了野果子，讓我給你送過來，寂誠說你在這裡，我們就來了。”

湛九一聽到野果子，什麼不快樂的事都拋在九霄雲外了，笑著跑過去問：“在哪兒呢？”

蘇鈺從揹帶褲裡拿出了兩個，遞給她。

湛九又看向單手插兜的傅餘生，眨了眨眼，眼底的期待十分明顯：“小施主呢？”

他低眸，狹長的眼縫裡映現出她乖巧的模樣，聲音略有些冷：“我不是來送野果子的。”

“那是送什麼吃的？”她雙眼裡有了疑惑，一副智商不線上的樣子，傻乎乎的。

傅餘生嗓音裡莫名有幾分嫌棄：“小和九，這兩個字，你會寫了麼？”

湛九：“……”

愣了一下：“！！！”

然後歡呼了起來，跑過去抱住他的腿，仰著頭，桃花眼裡全是甜意：“小施主，你答應教我寫字了？”

傅餘生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忽然有些不自在，收回了視線，低聲回道：“嗯。”

湛九見他眼裡有些嫌棄，比剛才更清晰了，不過沒事，教她就好：“小施主，你最好了～”

傅餘生：“……”這好好的一個男孩子，怎麼學小女孩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