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蘭蘭被這忽如其來的吼聲嚇住了,回過頭,就看見了侄女和一個小和尚站在一起。
忽略了快哭了的高雨姍,皺起了眉頭,凶神惡煞的看著她:“閉什麼嘴?小和尚,你不知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湛九一點兒也不害怕,仰頭看著她:“我又不是跪著吃的。”
高蘭蘭一愣,一下被噎住了。
湛九又說:“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寺廟,我師父說了算,其次就是我,我們都不同意你把寺廟搞得烏煙瘴氣的,你就別想了挖掘商機了。”
“你……”
湛九繼續打斷她:“我還沒找你算賬,你根本沒跟我師父說過女施主有夜遊症的事,你還騙人,你是不是盼著她出事?”
聞言,高雨姍懵住了,看了看湛九,又看了看明顯神色慌張的姑姑,用力攥緊了拳頭。
湛九越說越生氣:“女施主被蛇咬了的事,我師父肯定給你說了,你一句噓寒問暖都沒有,就一直變,高雨姍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姑姑?虧她滿心歡喜的以為你是來接她的。”
高雨姍低下了頭,眼淚大顆大顆的留下,雙手交織在一起,不敢哭出聲來。
高蘭蘭壓根沒有一點愧疚之心:“你還好意思說,我家姍珊因為你,差點死了,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醫藥費可以不給,後山必須還給我。”
湛九雖然有很多不懂,卻能聽出來,高蘭蘭利用高雨姍要好處。
予海站了起來,走了過去,聲音有些冷意:“請施主不要在孩子面前發火。”
高蘭蘭壓根不聽勸,指著湛九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教養的小禿驢,我現在是在和你師父說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予海身為住持,一直都很能沉得住氣,此刻,卻一改之前的溫和,眸光裡滿是冷意,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寂真,寂弦。”
兩人也很生氣,走了過來:“住持。”
予海嗓音冷冽:“把她轟出去。”
寂真和寂弦愣住了,這是入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住持發這麼大的火。
高蘭蘭聽懵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予海又說了一遍,只是這一次,更冷了:“施主若是不道歉,終身不得踏入丘雲寺半步。”
高蘭蘭傻了,指著她的手在發抖:“你你你……”
寂真和寂弦沒給她喘息的機會,押著她就往外走。
湛九剛才心裡還不舒服,見她被趕出去了,瞬間心裡舒坦了。
看向高雨姍,就見她一直在哭,連忙握住她的小手:“女施主,你別難過,她說的不算,我師父說的才算,你爸爸媽媽一定是去天上當神仙了。”
高雨姍抬頭看著她,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有些迷茫的說:“我姑姑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很溫柔,對我很好,從來沒這麼大聲說過話。”
爸媽還在的時候,她從沒見姑姑這樣,就算是兇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高雨姍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還有著幾分期許:“我姑姑真的沒跟住持叔叔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