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很好,朦朦朧朧的灑在竹林上面頗有一番的意境,這也正是戲摺子上面喜歡寫的男女主相逢的場景。
沈青青和林中兩個人確實是再相見了,但是彼此心中都不是那麼的開心。
林中把沈青青緊緊的抱在懷抱裡面,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沈青青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林中裝成黑人來見自己的時候一時間又是感動一時又是生氣,最後她把林中慢慢的給推開,小心的問著:“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林中?”
剛剛他的一舉一動分明就已經證明他就是林中,可是沈青青這個時候就如同一個賭氣的孩子一般,非要林中承認。
而林中和她的距離拉遠雖然只有兩拳,可是身體接觸不到,心慢慢的也遠了,透過外面的月光沈青青能夠朦朧的看到林中的輪廓,和今日白天見的一樣他也是消瘦了許多,眼睛裡面帶著堅毅,但是又好像和他離開家之前有些不同。
“你今天給我寫了一封書信,我看了看你說你在國公府邸裡面有苦衷,你說你身邊有林宏喻一直在虎視眈眈的,我全部都可以理解你,我也全部都原諒你,可是林中你今天既然已經裝成黑衣人的樣子來看我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你是林中啊?”
“我……”林中低頭,他心裡面就同是火在燒一般,可是嘴巴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爭氣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沈青青笑了一笑:“好,我不糾結這個問題,那我問你,你進到京城裡面為什麼第一件事情不是給我寫書信?你知不知道家裡面發了大水之後我很擔心你,我想你日日夜夜的睡不著,可是你卻在國公府裡面享清福。”
“我沒有在國公府裡面享清福,我在國公府邸也很為難的,我也很想見你,可是青青有很多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沈青青反問著,這一段時間她也已經聽說了太多事,這一句話聽到耳朵都要起繭子來了。
林中在書信裡面確實說了他的為難,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勢力究竟是如何權衡利弊的,全部都是朦朦朧朧的說起來,沒有告訴沈青青一個確切的答案。
沈青青若是隻會在家裡面相夫教子的女子也就算了,可是她不是啊,她自己一個人能夠弄起糯米糰子加工坊,來到京城裡面也不閒著做起了山楂糕的生意,就已經證明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她想要為林中分擔,但是林中這樣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確實讓她心裡面很著急。
“林中,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和我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你願不願意讓我給你分擔?”
“青青有很多事情我真的不能和你細說,但是你一定不能夠見我,我們兩個人離得越遠越好,你最好快快的遠離我,這樣你才會安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
“夠了。”沈青青直接打斷他的話,女人站起來說披上外衣。
春夜不算太冷,可是沈青青的心裡面卻是覺得有些發寒,她慢慢的走在桌子旁邊伸手想要去倒茶水,可是茶壺裡面一滴水都沒有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事與願違。
林中坐在床上面,他一身黑衣服消瘦的如同是竹子一般,黑巾圍著臉旁看不清,一雙眼睛極端著深邃就好像湖水一般,但是又讓人看不清楚。
什麼時候沈青青已經琢磨不出林中到底是在想著什麼了。
今天白天她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連同現在的怨恨是今天一同發洩了出來:“林中你什麼都不說,就連讓你承認你是林中你也不敢承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生活又過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青青,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沈青青拍了拍桌子,一雙眼睛裡面滿滿都是委屈和不甘:“林中,既然我們兩個人已經把日子過成了這樣,相見也不能夠相認又有什麼意思呢?我們兩個人和離吧。”
“和離?”林中嘴巴里面說出這兩個字,連牙齒都是在顫抖的,他的手握在沈青青的旁邊,想要去握著她的手,“青青,你說真的嗎?你當真要與我和離嗎?”
沈青青往後退一步,把自己的手拿開:“對,我要與你和離,我們相見又不能相認,你說過著有什麼意思呢?我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帶著小豆丁成為寡婦呢。”
就算沈青青說的不是氣話,這林中也是萬萬不敢答應的。
林中的拳頭握緊,好像是堅定心目中的想法一般:“我,不我不會同意的,青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和你和離的。”
“你既然不同意和我和離,那你為什麼又不告訴我你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沈青青皺著眉頭反問著,她想要把自己心目中所有的苦全部都說出來:“林中我知道你身邊很危險,我也說過我很擔心你,你如果把事情攤開了和我說明白,我一定會諒解你的。可是你每次都給我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每天都讓我在這裡面等著,你覺得我和一個怨婦又有什麼區別呢?我不奢求你能夠飛黃騰達,我也不奢求你能夠成為什麼小國公爺,我只奢求我們兩個人能夠坦誠相待,難道不可以嗎?”
沈青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想要的無非就是夫妻兩個人坦誠相待罷了,可是林中這樣一副掖著藏著的樣子,讓她心裡面是厭煩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