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說著便開始動手搬東西,又將昭離扶進了屋,安置到土炕上。
“阿爹,你們歇歇,我去請巫醫姥姥來。”
麗娘說完便跑著出了門,昭離躺在土炕上朝門外看去,見她繞過矮矮的土牆往右邊去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帶著巫醫姥姥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昭離很好奇,這父女二人說的“巫醫”究竟是幹什麼的,躺在炕上使勁的伸了伸頭往院子裡看,看了半晌也沒看清。
片刻後,麗娘扶著巫醫進來了,昭離這才看清。
原來就是個穿著怪異的老太婆,頭上戴著一頂不知道是用什麼鳥的羽毛編織而成的冠子,手裡握著一根木杖,木杖的頂部還插著一個光禿禿的羊頭骨,羊角上掛了不少奇怪的東西。那老太婆的臉很是嚇人,皺巴巴黑黢黢的,不知用什麼東西畫了滿臉的白色圖文。
昭離有些擔心,這真的能給她解毒嗎?
“阿離姑娘,你別怕啊!巫醫姥姥很厲害的,我們鎮子上誰生病了都是她給治好的。”麗娘見她神色慌張,忙安慰道。
昭離嚥了咽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老太婆身後一個年輕男子將手中的火盆放到了地上,火盆裡搭了許多幹枯的樹枝。昭離正好奇他要做什麼,突然那老太婆就從懷裡抓出一把東西撒進火盆中,火盆裡的樹枝“噗”的一聲就點著了,燃起熊熊大火。
昭離驚得兩隻眼睛都瞪成了銅鈴,不可思議的看著火盆。
老太婆舉起木杖圍著火盆跳起來,嘴裡唸唸有詞,也聽不清在唸些什麼。跳了半晌後又從懷裡摸出一張黃紙,黃紙上似乎是用什麼血畫成的怪異符文。
麗娘端了一碗清水站在旁邊,只見那老太婆把手裡的黃紙就著火盆的火點著了,懸在清水上,讓燃盡的紙灰落到水中,黃紙燒盡後她又用手指往碗中攪了攪。
麗娘把碗端到昭離面前,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昭離看這架勢,似乎她是想把這碗水餵給自己喝下,頓時頭皮發麻。
“這...”想起那張黃紙上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血畫的符文,萬一是人血怎麼辦?老太婆還伸手指到水裡攪了,那手指也是黑黢黢的,看著就不乾淨。
“別怕,喝了就好了!”麗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昭離嘴裡喂。
死就死吧!昭離閉著眼睛,心一狠,“咕嘟咕嘟”的將水連著水裡的紙灰一飲而盡。
喝完後又覺得有些噁心,於是眯著眼把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駱阿根從外面牽了一頭山羊進來,昭離見那老太婆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心想這是要宰羊嗎?
老太婆卻只是用匕首將山羊頭頂劃了一刀,山羊疼得“咩咩”的叫了一聲。老太婆又用手指沾了一點山羊頭頂的血,走到昭離跟前。
昭離一臉恐懼的看著她,難不成要叫她把這血舔了嗎?那能不能把羊牽過來,直接舔羊腦袋上的血?
不過老太婆並沒有把手指塞進她嘴裡,而是在她額頭上畫了一下,隨後便出了房門到院子裡去了。
餘下的人都跟著到院子裡去了,房中只剩下昭離一人。
她放鬆了躺在炕上看著房頂,如釋重負又失望至極的嘆了一口氣。心想這樣要是也能解毒,那天下間的大夫都不用開藥鋪了,都改行去打鐵吧!
隱約聽到院外的駱阿根和麗娘二人正在給那老太婆報酬,也不知給了什麼。昭離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好心的把她帶回家來,還要花銀子給她解毒。等她寫信給容卿的時候,必定要讓容卿帶十輛馬車的禮物來,當做謝禮。
容卿:你說送多少就送多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