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巫醫姥姥,麗娘回到屋中。
“阿離姑娘,你感覺如何?”麗娘走到炕邊,關切的問她。
“還...還好。”就是想到那老太婆黑黢黢的手指,有些犯惡心。
“你別擔心,你一定會好的!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逛逛。”麗娘笑著安慰她。
昭離努力的擠出個笑,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好不了的。想了想,她問麗娘:“我聽阿根叔說,你們這裡有送信的驛使對嗎?”
“有的!只不過一個月才會來一次,阿離姑娘你是要給家裡的人寫信嗎?”
一個月才來,這可麻煩了!
“麗娘姐姐,你會寫字嗎?”她現在這樣子,恐怕是連筆也握不住,只能請麗娘代勞了。
“會寫一些,不過不多。”駱阿根是識字的,得空時也會教教她,寫信還是沒問題的。
昭離支撐著想爬起來,麗娘立即上前扶了她一把。
“那麻煩麗娘姐姐幫我寫一封信,讓我相公來接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在別人面前稱呼容卿,反正自己也是要嫁給他的,乾脆就稱相公好了。
“啊?阿離姑娘你已經成親了啊?”麗娘驚訝的說。
昭離臉紅了一下,低著頭“嗯”了一聲。
“好,我這就去拿紙筆來,你先躺著休息一下。”
麗娘將她扶著躺好,自己轉身去隔壁屋裡取了紙筆來。
信寫好後就放在昭離的枕邊,麗娘說驛使上月就是這幾日來的,這個月估摸著這幾日就該來了,昭離暗自慶幸。
晚膳時,麗娘燉了羊湯,駱阿根坐在院中的矮桌邊,拿著一壺酒正啃著羊腿。麗娘端了些湯到屋中餵給昭離,喂完後又打了水來給她擦了擦臉,讓她早些休息。
駱阿根家不是很大,一個小院子,總共就三間房。昭離睡的這一間是麗孃的房間,隔壁房間是駱阿根的。院子的牆是用黃土堆砌的,矮矮的,站在院中就能看見外面過路人的腦袋。
昭離躺在炕上,心中祈禱著,希望送信的驛使明日就來,好讓容卿早些來接她,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知道,容卿得知她被人綁走後,發了瘋似的一路騎著馬狂奔到天啟,此刻正站在天啟皇宮的宮門口。
一身白袍,手中提著一把劍。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臉。淵墨跟在後面,卻隱約能從他家公子的背影中感受到濃烈的殺氣,他似乎還沒見過容卿如此。
記憶中容卿從不曾用過武器,他手中的劍是忘川閣上一任閣主的,自容卿接管了忘川閣後,雖隨時都帶著這把劍,卻不論遇到多大的危險都沒有把劍拔出來過。
而現在,那劍身透著寒光,劍鋒凝聚著一道殺意,讓他看了都不由的感到心驚膽戰。
他家公子現在的模樣已經不能用動怒來形容了,這架勢分明就是想把天啟皇宮都給掀了。
宮門口一群侍衛哆哆嗦嗦的舉著槍對準了容卿,誰也不敢動手,只能等著燕雲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