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的手驟然一緊,東語抬頭時,穆景言已經掀開簾子進入帳中。
喉嚨有些發澀,東語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麼多年觀察下來,明明穆景言對太監厭惡至極,身邊這麼多年都沒貼身伺候的人怎麼偏偏到她這就變了。
而她,不是真的太監。
深吸一口氣,東語跟著進了帳中。
滿室的溫熱的霧氣撲面而來,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浴桶旁。
見她進來後穆景言微張雙臂,閉上雙眼等著東語上前伺候。
手指輕柔的一件件的脫掉穆景言的護腕,腰帶,外衫……隨著衣服越來越少。東語指下的溫度也逐漸越來越熱,心跳逐漸加快,內衫的衣襟下露出堅實的肌肉,只差一件,可手卻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嗯?”
穆景言睜開眼,如深潭的眼眸吞噬東語眼底的抗拒,薄唇不耐冷笑:“不能伺候,就滾。”
僵持在原地,帳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停在簾子外。
“三皇子,太子派我傳來口諭,明日狩獵獎品改成射月弓。”
“哦?那不是太子皇兄的心愛之物嗎?”
小廝笑道:“奴才也是這樣勸的,只是太子說那弓喝足了戰國賤奴的血,完成了使命也就不拘其他的,拿出來作為彩頭也不心疼。”
回完話,外間的腳步聲離開。
穆景言身上突的一涼最後一件內衫脫落。
方才還猶豫不動的人,突然利索的侍奉寬衣後,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聽到水聲,東語緩緩抬頭,微紅的眼睛裡帶著轉瞬即逝要吃人的光,只能張開嘴,無聲的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將喉嚨的哀鳴重新咽回到心口,重新化成一道疤。
“擦背。”
“是。”
看到桌子上的寶劍,東語強行轉動視線拿起刷子,麻木的擦著穆景言的肩膀喉嚨不斷翻湧著腥氣。
“方才明明有機會攀上太子,為何避開了。”
東語略略停頓了下,看著男人依舊緊閉著眼眸,沒什麼情緒的回道:“奴才只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