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會兒了,可以嗎?”江扶月問,水靈靈的黑眸瀲灩輕眨。
是在他面前從未有過的乖巧。
男人心頭一軟:“好,我守著你。”
江扶月輕輕勾唇,隨後閉上雙眼,逐漸沉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並不好,時不時驚醒,又時不時昏沉,偶爾還會做夢,夢中光怪陸離,但只要每次睜眼,都會被一雙漆黑的瞳孔所凝視、關注,讓她知道有個人一直都在身邊。
那一刻,所有驚慌與恐懼、惶惑與不安,都如潮水退去,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然瀰漫心頭。
江扶月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謝定淵的眼睛很美。
黑白分明,宛若夜與晝的交替,深與淺的分界。
奪天工之造化,陷落萬千璀璨,才最終凝聚成這樣一雙冷傲與孤孑相融、深邃與沉凜共與的眼眸。
迷濛中,她抓住他的手。
呢喃出聲:“謝定淵,等高考完……”
男人一頓:“什麼?”
可惜,她又睡過去了。
等高考完,然後呢?
她要做什麼?
……
再次醒來,眼前一片白光,刺得江扶月雙眸泛疼。
她下意識半眯起眼,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明晃。
“醒了?”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她霍然抬眼,對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幾點了?”
“上午十點。”
“我睡了這麼久?!”江扶月一驚。
“還好。”他說。
“那我現在……”
謝定淵眉眼含笑:“燒退了,腳踝也消了腫,身體素質不錯。”
江扶月嘗試坐起來,男人便伸手托住她後腰。
“咦?你看對面石壁上好像寫了什麼東西?被藤蔓擋住了。”
謝定淵示意她坐好,自己起身過去檢視。
“是什麼?”
“用炭筆畫的畫,因為藤蔓的遮擋免受風吹日曬,所以保持得很好。”
江扶月“啊”了聲,“畫?”
誰會有閒情逸致在這種地方畫畫?
“畫了什麼?”
謝定淵:“等等,讓我先看完……”
十分鐘後。
江扶月心癢難耐,如果可以,她早就自己過去看了,只可惜腿腳不便,連站起來都困難。
“你看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