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直接給啊!”
方程攤了攤手,“這個世界上賺錢的法子少,送錢的法子多,但統御兩者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說著,方程手指伸入茶杯,沾了點茶湯,與桌面上寫下“期貨”兩個字。
“戰爭之道,變化莫測,時間可以換空間,空間也可以換來時間!”
“經營之道未嘗不能如此!”
“民間有償借貸,便是一處以空間換時間的戲碼,空間是人心期許的空間,這一吸取源自於未來穩定的償還能力,同樣一筆借款,貸方借與不借,純看借方的未來!”
“點對點如此,面對面同樣也可以操作!”
“而這就是期貨!”
“期貨,對應與現貨,現貨,時時刻刻發生,只要商家有實實在在的貨品便可以交易,而期貨與其說交易的貨品,不如說是交易未來,交易一場時間上賭博!”
“豐年米賤,荒年米富的道理,大家都知道!”
“今為豐年,戰亂將至,未來兩三年九州米價必然上下波動,我若以來年青州米價為盤口,以武朝信譽為靠山,此盤口能賭否?”
“能賭!”
黃安搖了搖頭,“但這沒必要賭博,因為戰亂之年,米價必然上漲?”
“為什麼而漲?”
“漲與人心!”
“可他真能漲嗎?”
方程神色淡然,悠悠的說道,“以工代賑的方略已出,所有人都知道,來年青州北部,至少將開十六萬畝良田,冀州東南也不會少數這個數目,縱然只種一季糧,以一畝收成二石為算,至少可多增六十萬石,加之交州稻米,依次可否賭來年武朝米價不漲反降?”
“……”
話都被方程說了,黃安還能說什麼?
事皆有三面,好,壞,中庸。
訊息不對等,一切未定,產生的判斷自然也不對等,對武朝有信心的,就算認為戰亂將至,米價不可避免要漲,但這漲幅也不會太大。
“漲跌與否,在於人心,在於時間,一切未定,便有開度的空間,這便是以空間換時間之法!”
“米麵糧油,事關涉及,關乎民生,依次為賭多有輕浮之嫌疑,加之規則體系未定,執行之後必然錯漏百出,有害與武朝!”
“所以我們可以找個實驗場所!”
“而戶市就是最好的地方!”
“至於賭什麼?”
“春夏之時,牛羊生產,奶水充沛,我們可以黃牛,奶粉,對奶價,四五月便可見效!”
“夏秋之時,牛羊增膘,羊需脫毛,我們可以賭肉價,賭羊毛,秋冬便可有結果!”
“這都是快進快出的事,短則三四月,長則四五月,你說會不會有人賭?”
賭性,是人類的一種病態天性。
人生事事都在賭,純看如何引導,正向引導利國利民,負面引導傷民破財。
期貨作為一種金融工具,風險巨大,但如果只是做平臺的話,那則什麼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