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鄭吒已不是才進入異形時的狀態了,幾部恐怖片下來他已經能將兩種血統能量運用自如,身體素質是正常人的好幾倍。就是面對異形的爪子,他都有硬抗的自信。以他的力量連擋都擋不下,可見這子彈的力道驚人的可怕!
石萬啟想趁著男人不備抽刀去砍,被他以同樣的方式打飛回來。好在魏衍眼疾手快催動念力,將他接落下來。不然這可憐的小子舊傷未愈,就又要再添新傷。
任雲生搖搖腦袋,從暈眩中清醒過來。場間空蕩蕩的並無異物,但他剛才確實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是念力?隨即他否定了這個猜想。從張傑使用念動力就能看的出來,舉手投足間敵人如同木偶被操控,如果男人會用念力的話又何必弄這些幻象多此一舉。可如果不是幻象,那這些子彈又為什麼打不傷人呢?
他看向樓道口裡兀自慘叫不已的馬方,腦子裡亂糟糟一片。剛才有張傑和魏衍兩人擋著,子彈應該沒打中他吧?那這胖子叫喚個什麼?他想著的時候,又有一個人撲倒在地抽搐起來,這人卻是張恆。任雲生熟悉他的來歷,心下更是生疑。
心理作用?或者說是······並不完全是幻象?
任雲生站起身,嘗試著轟了一發掌心炮。男人看也不看,隨手一招,光束飛出一半接著流光四溢,如他先前那樣,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又朝開著槍的幾個士兵轟了幾發,士兵身影虛實交替幾遭後消散殆盡。
那······如果是這個呢?
任雲生默唸一句,肩甲上的機件開始組合變形,露出金屬的尖銳彈頭。這是他戰衣上最強大的武器,也是他用來對付恐怖片裡危險的最後底牌——超小型地對地導彈,足以將半條街夷為平地的大殺器!
他當然不打算現在就用了這玩意兒,畢竟這男人再是逼得他沒招,一炮轟下去這麼近的範圍所有人都得被炸死。他只是想要去驗證些東西,驗證這個男人真正的能力所在。
看到任雲生拿出彈頭,男人眉頭跳了跳,臉色第一次變得緊張起來。“我知道你這個東西,你難道想把你的同伴一起炸死嗎?”
“當然不,你看到我同伴的能力了吧。”任雲生冷笑著搖頭,男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笑聲。“他們兩個人都有著防禦的招數,足夠把所有人護住了。但你呢,你只有一個人,就算你比他們兩個都強,加起來也足夠遠遠超過你了。我們並沒有不死不休的理由,說實在的我們可以掉頭就走,你的這些幻象未必能攔得住我們。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真的成了罪犯了,我們不想這樣。不如各退一步,我們收拾完我們的麻煩,再任你們調查不遲?”
男人臉上陰晴不定,任雲生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他,還要再添兩把火時,他卻突然猙獰起臉色厲聲喝道:“少他媽廢話!從你們一開始打算強闖的時候,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我說你們都應該去死!”
接著,男人從身後士兵手裡奪過一把衝鋒槍,瞄也不瞄朝任雲生射來。就在任雲生下意識地伸手格擋時,蜘蛛俠一把拽起他向空中躍去。“危險!”蜘蛛俠丟開任雲生,閃轉騰挪著撲向男人。
“現在這把槍是真的!”一輛車子轉眼間被射得千瘡百孔,這槍的子彈已不是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致命兇器!
“原來是這樣嗎······”任雲生心思電轉,頓時明白過來。“都別相信那些幻象,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說罷,他調轉身子,如利箭般衝飛過去。鄭吒聽見了他的高喊,腳下連踏在牆壁上游走著緊隨其後。
蜘蛛感應的確是個極好用的能力,它能準確地預知到即將到來的危險。也正因此,蜘蛛俠最開始沒有躲避打來的子彈。見到子彈穿過他身體卻沒有造成傷害,眾人下意識地便認為這些東西只是幻象,生出不信的念頭。
而馬方因為恐懼,潛意識裡相信了子彈的真實,在唸力屏障消去不久後就感受到了真切的痛意。任雲生也以為男人留有後手,下意識格擋時撞在了看不見的牆壁上。同理鄭吒與石萬啟亦然。這也是為什麼機械鐵手一出來就被鄭吒瞬間打散,因為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真實存在,叫人難以相信。
道理雖然明白,但人的潛意識實在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控制得了的。每當男人舉槍射擊時,總會讓人下意識認為那是真正存在的武器。一旦被相信,男人手裡的衝鋒槍往往能爆發出遠超常態的傷害。任雲生三起三衝,皆被打退回來,戰衣已經滿是彈孔。只消再射擊片刻,他孱弱的身軀就會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
對於能力的運用對方顯然要在鄭吒之上,知道他輕易不會相信,男人便先弄出一些古怪幻象,緊接著再開槍射擊。或是機械鐵手,或是一團火焰,更甚者竟變出一隻鐵鬃灰熊,從他身後躍出阻攔鄭吒。看樣子這幾天他們的資訊已經被暴露了個七七八八,就連極少使用能力的餘鉉,也被獲知了其召喚物。
鄭吒在地上滑移了數米,堪堪擋下打來的子彈。強悍的巨力震得他虎口開裂,血流不止。蜘蛛俠衝到近前與男人纏鬥起來,趁著他暫時抽不出手的功夫,鄭吒從納戒中取出一把黃色的符紙,深吸了口氣。
“我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既然是幻象的話······任雲生,幫我攔住他十秒鐘,只需要十秒鐘,我把這東西糊他臉上去!”
“好。”任雲生被逗得一笑,接著振作精神飛向空中。蜘蛛感應不分敵我,叫蜘蛛俠下意識地閃到一邊。待其剛走開,任雲生雙手齊按,兩道粗如兒臂的光束凌空電射而來。男人拿起衝鋒槍正要開槍,潛藏已久的趙櫻空終於顯露出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即逝,削斷了他的右腕。
層層屏障交疊而現,擋在男人身前。光束透穿,盪漾起流狀波浪,一層一層地將之打碎。幻象不只能針對他人,防禦亦不同於進攻,似乎只需自己相信其真實就能生效。但男人斷了一手心神大亂,無力相信自己能阻擋下這記光束。
最後的屏障破碎,光束也消弭殆盡。光芒未盡,鄭吒從中疾衝而來,抓著一張黃色符紙重重地拍了他的額上。
剎那間,持槍計程車兵盡數消失,只餘下激戰過後的眾人。若不是還殘留著些許痕跡,誰也不會相信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戰鬥。
不,應該說還有一個人。一個士兵踉蹌著跑了幾步,腳下不穩跪倒在地,他丟開一直緊握著的槍支,脫下頭盔和麵罩,露出了一張絕望的年輕面孔。士兵縱聲大哭著,卻沒有發出丁點聲音。任雲生落在身邊,疑惑地碰了碰他。
手穿過士兵的腦袋,證明著這只是一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