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和那三個白痴一樣，認為這裡真的有鬼？出來吧，會在暗處偷偷幫我的，統共就那麼大點的範圍，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誰了。”

腳步聲走近，伴隨著踩在舞臺木製地板上發出的“吱呀”輕響，陳桐循聲轉去，當對方揭起幕簾時，他卻不禁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是······你？”

陳桐愣住了，有些悵然地乾笑道：“我還以為應該是趙知雅，畢竟她表現得要比你積極多了，更像是有潛力活下去的人的樣子。”

“所以呢，我該稱呼你為什麼？特工，還是殺手之類的，你剛才丟暗器的本事可不像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啊，抑或者叫你這個假的名字呢？柯夢。”

柯夢打量著陳桐身上的血汙，秀眉微蹙。“你的做法過激了，而且你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是因為代入過深了嗎？從自己虛構的身份或角色裡走不出來的話，很容易再次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的······我的名字就是柯夢，這是真實的。”

“那又如何？”

陳桐不以為然：“那三個傢伙該死。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三個白痴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丟暗器的技巧不是十來天就能練成的，這是進來主神空間之前就會的吧。所以，有實力幹嘛要隱藏起來？隊伍裡緊缺人才，我沈秋石和他的女朋友都是些拿不上臺面的菜鳥罷了，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東西。而你不同，讓隊長看到，對你來說不才是更好的選擇嗎？”

柯夢搖了搖頭，似乎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就這樣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她卻忽然抬起頭，說出了一個令陳桐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你還記得，‘楚軒’這個名字吧？”

“當然。隊長之前開會的時候說到過，隊伍裡原先的······智者，他用這個詞來形容他，聽他的事蹟，這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呢。”

柯夢補充道：“他是龍隱軍事基地的首席技術顧問，也是我們的大校。如你所說，他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涉及一些國家的機密，希望你可以在聽完之後保密······”待陳桐點過頭後，她繼續說道：

“在失蹤後不久，楚大校透過一些特殊的手段給我們傳遞了資訊，包括他失蹤的原因，所在的地點——主神空間，以及對這個空間的推測等等。並對我們發出了命令，命我們輸送優秀計程車兵人才到這個空間裡來。這就是‘從龍計劃’的前身了······”

“我們被召集起來，藉助催眠的方式對現實世界產生厭惡感，然後接到主神的提示進入空間，目的是輔佐楚大校，和獲取空間裡的科技。這是目前已知唯一可行的辦法，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型別的人才只能進來一個，後續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收到提示，為此還有士兵被催眠過度，抑鬱地自殺了······”

“所以召集從‘一種的多個精銳’，改成了‘多種的一個精銳’，我是作為其中一種被選召進來的，儘管我比起其他的幾個候選人要······”

說這番話時，柯夢保持著自始至終的平靜，和陳桐對她以往的認知大有不同。這個女孩不像沈秋石那般沉穩有禮，也不同於趙知雅的外向潑辣，性子有點木木的，屬於丟在人堆兒裡也不會有人在意的那種。當然，這是在忽略她外貌的前提下。

或許是得知了女孩真實身份的原因，陳桐不自覺地改變了對她的感官。他第一次去認真地聽對方講話，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微妙變化，無聲地笑了笑。

“我是第四名進入主神空間的人員，但在進來之後，卻沒有看到那前三個人。或許他們已經死了······而楚軒大校也不在這裡。我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一直隱瞞下來到現在了。你很聰明，雖然和大校比起來要差得很遠，但用心思考之後遲早會懷疑我的，所以我主動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能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聞言，陳桐咧開嘴訕訕地一笑，調侃道：“如果我不保守秘密的話你多半會直接解決掉我這個隱患吧，所以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這事兒穩妥了，我不會亂說的。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啊，既然你是被選進來的，那總該有個擅長的能力吧？

什麼特種兵啊什麼電腦駭客之類的，這部恐怖片有些反常，只靠隊長一個人的話恐怕很難完成任務，而且我們也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給他一個人做，說不定你的特長會有大用處呢。”

“額······”柯夢面露難色，這個問題似乎戳中了她的軟肋。

“你不會真就只會丟個暗器什麼的吧？那也太弱了吧！”

適才那維持得很好的平靜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柯夢漲紅了臉，訥訥地反駁道：“這倒不是，你見過只會打暗器的特工嗎？好歹我也算是專業的特工啊······只不過我從事的領域不同，是負責調研和搜查方面的人員，主要做一些潛伏融入和情報的收集之類的，簡單來說，就是不擅長正面作戰了。總之和你想的那種又能開飛機，又能拆炸彈的王牌特工根本不是一種型別的。”

陳桐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後反應了過來，後知後覺地吼道：“那不還是弱嘛！聽起來沒什麼區別啊？”

“型別不同！型別不同！”

“連炸彈都不會拆，算哪門子的特工啊······”陳桐幽幽地說了一句。

柯夢清了清嗓子，糾正道：“不要被電影裡的那些東西騙了，那算是一種對大眾的誤導手段······而且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刺探和博弈的冷戰時期了，這一行分化得已經非常細緻了，你說的那種全能型也有，但他們也是很寶貴的人才，所以不會參與到從龍計劃當中來的。”看得出她其實挺在意這點的，於是努力地解釋著。

“好了好了。”陳桐擺擺手，岔開了話題：“這且不論，剛好你在這裡，趁著天還沒亮咱倆找找看有什麼線索吧。你不是擅長蒐集情報麼，主要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