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事人的長髮青年已然是被打得神志不清了,等到快被拖出房間時,他才猛地清醒過來,高聲叫道:“我沒有褻瀆神明!我沒有!我讚美神的真實······我只會吟詠神的偉大的啊!”叫聲漸遠,直至歸於平靜,眾人的視線重新聚集在了施耐德博士的身上。
施耐德博士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將“人形泰坦”之類的話再說一遍了,哪怕在他心裡頭也冒出了這個想法的苗頭。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總之······先派黑梟部隊在城裡搜尋一下吧,找到這個男人,送到我這裡來。我需要先研究,研究一下才能得出結論,或許吧······”
······
會議結束後,眾人各自起身離去。只有施耐德博士和那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休閒衫青年沒有走,青年好似沒有睡醒一般,以手支頤,不住地打著哈欠。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後,他湊去施耐德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最後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向會場外走去。
“會議之外的時間私下相談可是不被允許的哦~”會場門口,小女孩見他走出,巧笑倩兮地說道。
青年也是一笑,笑容中卻不帶有半分溫暖和煦。他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揉了兩下女孩的小腦袋,一字一句中仿若鋒芒突出,殺機畢現:“管大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個懂事的小孩子應該做的呢。”
小女孩側開腦袋,皺了皺鼻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相比之下,西索哥哥要比你溫柔得多了。”
“所以他死了。溫柔如他,卻連據理力爭這種事都做不好。雖說即便他爭了也沒什麼用處就是了······只要被認定為有罪,怎樣的辯白都是無用的。你還記得我們的信條吧?”
“當然。‘相信神秘,擁抱神秘,以我等殘軀,築神降之基石’,只是······如果神已經降臨了呢?”
青年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那睏倦的模樣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他低頭看向小女孩,意味深長地輕聲道:“你這話要是讓傑克為首的那幾個激進分子聽到了,只怕你就得到海里去陪西索了。”
“那你會告密嗎?”小女孩俏皮地眨眨眼,忽又佯裝嘆氣道:“唉,真是可惜啊······事態已經開始朝我們無法預測的方向變化了,而我們卻依舊在固步自封,拒絕去接受——神秘就擺在眼前,我們卻不去‘擁抱’,這又怎麼說得上是忠實履行了信條呢?”
“你的意思是······”青年不動聲色地說。
“嘿嘿,前不久不是抓到幾個人嗎?那個男人的同伴,雖然他們一直沒有吐露‘神軀’的去向,但其他的卻未必不肯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和神有關,也許他們會知道些什麼。吶,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擁抱’這神秘呀?”
······
告別了一場冗長且無聊的商談後,任雲生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會議室。門外早有協會的下屬人員等候多時,引領著他去到了休息的房間。
雖說沒有打什麼真刀真槍的硬架,但他還是感覺累得很——心累。只因他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在聽和說之間切換。倆學者老頭兒抱著“深入交流”的想法,從怪獸研究協會的成立,到迄今為止已經發現了幾隻泰坦的蹤跡,差不多全都對他講了一遍。
又聽他講了講“遠東怪獸組織”的發展史年獸的來歷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時不時地連聲讚歎。
我特麼·······!
到最後,他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屁股上和生了刺似得坐立不安。那倆老頭看出了他的想法,只得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場談話。
承受了一大波的資訊轟炸後,任雲生感覺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一到房間,就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卻是動一下也不願了。
他寧願去和金剛打架,或者去骷髏島闖上一闖,也不願在這兒陪人絮絮叨叨個不停。只是這種事情三個菜鳥不好出馬,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
(啊······好懷念有楚軒在的日子啊······樂芙和那個叫魏衍的在也行吶!雖然楚軒總是惦記著怎麼弄死我不太好,但他們三個,是最適合做這種事的人選了吧。)
任雲生呆望著老舊泛黃的天花板,心裡如此想到。他覺得自己應該先把復活鄭吒的計劃往後稍稍了,有條件的話,還是先復活樂或魏二人其中之一比較好。
有他們在,外交方面至少是不用操心了。
恐怖片不乏有人口稠密的情況存在,所以和人交涉是必然會有的。陳桐倒雖不賴,只是他看著有點不很靠譜的樣子。
“唉······算了,想那麼長遠幹什麼?”任雲生翻身坐起,吐納了幾口氣定下心來。“現在連金剛的去向都還不清楚呢。”
聽那兩個老學者的意思,似乎怪獸研究協會也不知金剛的去向。時間一天天過去,到現在還剩下十七天不到,看似寬裕,但剪除了不可預測的未知情況後,餘下的時間其實是有些緊張的。畢竟任雲生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以“偵探”為主線的任務,實在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牆壁上的小掛鐘“嘀嗒嘀嗒”響著——
見時間還早,他盤膝坐好,運起元氣,簡單梳理了一下體內的能量後,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入定狀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