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沒有考慮到兩點,足以致命的兩點——
沈秋石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向了已經是信心全無的陳桐:“······你沒有想到兩點,一個是這個怪獸研究協會其實就是教會,你把隊長送進去就是害了他。如果只是協會的話,隊長尚且能平安,但教會的那些科技即便是隊長也······唉,我想你們應該也見識過了吧?”
陳桐想起了之前任雲生去探教會,卻被弄得昏迷不醒的事,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
“一個就是女主角的那場演出了。你真的認為,那僅僅是教會安排的嗎?”
“不然······呢?”
沈秋石又是長長地唉了一聲,臉上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的表情了:“······這麼說吧,女主角確實和教會有關係,被授意什麼的,但放到明面上的話,我想這場演出其實是軍方刻意安排的。”
“額?”陳桐不解。
“教會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敢直接將一個棋子放在明處,這勢必會招來所有人的猜測,包括軍方。要是這麼做了,豈不是叫威脅性最大的軍方更容易順藤摸瓜下去嗎?能這麼做的,也敢這麼做的,只有代表了官方立場的軍方。堂堂正正的陽謀只有持有了足夠的‘暴力’才能施展,不管你上不上鉤,我就在這裡,不接就等著慢性死亡,而接了就可以把你直接揪出來了。
這場佈局中,教會最多是寄生在了這個陽謀上而已,如果我猜測不錯,女主角安達羅怕是被軍方和教會一起委託了這場演出,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
事實上沈秋石猜測得完全不錯。陳桐聽完後也很快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糾葛,臉色更添慘白。他以為自己已經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到了,殊不知研究協會在這基礎上更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
陳桐微微顫抖起來,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怒湧上了心頭,好一會兒後,他才漸漸壓下了情緒,掏出對講機疲憊地說道:
“柯夢,聽得見我嗎?你現在在哪裡?”
又過了好一會兒,對講機終於在陳桐度秒如年的煎熬中響了起來:“我這裡情況不太妙啊······有什麼事嗎?”
陳桐陰沉著臉道:“教會和研究協會有勾結,計劃終止,你們回來吧。”
“······我已經知道了,咳咳。現在我們正躲在離你那不遠的對街,你放心,安達羅沒有受傷······咳咳、咳嘔······”說到最後,柯夢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伴隨著血液噴濺的細響,明顯可以聽出她的狀態並不怎麼好。
“教會也在追殺你們?”
“我解決了四個,還有三個追在後面······咳咳,先不說了。完事之後我們會去找你,我好像開啟了楚校說的那種基因鎖了,半個小時,最多等我三十分鐘······”
對講機的聲音到此停止,重新迴歸了煎熬的沉默。陳桐看著扶牆勉強站立,正檢視著被象牙槍擊穿右邊大腿的沈秋石,對方那一絲不苟的冷靜令他感覺恍如陌人。
“······你感覺像變了個人。”
“往好裡就是好事。”沈秋石檢查完畢,晃了晃腿確認沒什麼大事後瞥了他一眼,道:
“結合你說的內容,我大概也弄清楚了教會真正的目的了。現在的我們不能說完全沒有機會,看怎麼把握。雖然我的和你的智慧都不夠頂尖,但加在一起就未必如此了······
我們先去幫柯夢她們,然後……既然教會想要,那我們就送給它……”
“送給它……什麼?”
“送給它一場盛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