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已養成走樓梯不坐電梯的露露,熟稔地走到樓梯的後門,推開門就看到了令她錯愕的一幕。
看上去為人非常正統的師傅寧秭歸,正跟一位男子摟著忘情得親吻,真是大跌眼球呀,傻了般的露露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覺察到有人經過的榮蔥抬頭望著樓梯門口,當他看到前面站著一臉窘態的露露。
露露身後站立著那個在手機裡看到的跟他八分想象的、目瞪口呆的女孩時,他一下子慌了神。
滿臉尷尬而又窘態的露露,看清與師傅激情擁吻的男子這張熟悉的面容,更加錯愕不已,怎麼可能?!
這個充滿激情擁吻師傅的男子,居然是半年多未見的二伯榮蔥?!在上海浦東區某醫院擔任重症科室主任的二伯。
當年露露收到大學錄取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就奔赴上海跟隨二伯實習,可以說,二伯是露露在醫學道路上的啟蒙老師。
二伯不是在上海嗎?!對了,他奔赴江寧市援醫,應該是隔離期剛滿,他怎麼?!
詫異、難過、羞愧、難以置信等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了露露的心頭。
她趕緊低著頭快步朝樓下跑去,長腿跨著臺階,一步兩三個臺階的落荒而逃。
而惡作劇尾隨在露露身後,準備嚇唬露露的霜兒,跟在露露身後看到眼前一幕,匪夷所思望著臉頰充滿紅暈、洋溢幸福甜蜜表情的媽媽,一下子慌亂無措了。
寧秭歸驚愕而羞澀得看著女兒榮霜兒滿眼的淚水,女兒冷眼看著她,難以置信得機械的搖著頭,一步一步慢慢朝後挪去。
她趕緊從榮蔥懷裡掙脫出來,充滿歉意和內疚的心情喊道:“霜兒”
寧秭歸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更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女兒,她張皇失措的眼神求助得望著激動得嘴角直打哆嗦的榮蔥。
榮蔥激動得四肢發抖,目露渴望欣喜之色,慢慢朝榮霜兒走去,伸出雙手發出邀請的動作,小心翼翼對榮霜兒低喃:“霜兒,我是,我是爸爸榮蔥。”
榮霜兒淚眼打量著這個外貌跟自己酷似的中年男子, 泣不成聲問道:“榮蔥,現在,你來找我幹啥?這麼多年了,你在哪裡?我不知道你是誰,我沒有爸爸,從小就沒有爸爸,我只有媽媽。”
榮蔥一把抓著女兒的雙臂,將抽噎的女兒緊緊得摟進懷裡,老淚縱橫,語無倫次,“對不起,爸爸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次在江寧市遇到你媽媽,我,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
霜兒帶著美瞳的眼睛,抬頭望著身材高大的榮蔥,眼前這位高大英俊而又儒雅的男子居然就是她那神秘的親生父親,一個在夢境出現的模糊的影子。
當父親的模糊身影從夢境中出現在生活裡,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時,她茫然、彷徨,而又怒不可遏。
霜兒如同一隻長滿刺的刺蝟,她要用尖利的外殼和冷漠來保護柔軟的自己,頓時,湛藍如天幕的眸子裡出現了不可一世的高傲和冷漠,如一譚冰冷的深淵,一點點結冰,最後萬籟俱寂。
她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將榮蔥搡到牆跟,毫無防備的榮蔥趔趄著後腿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