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天裕,此次本殿去西平後,你們就不要去我府上了。自我明日離府起,我便命府中下人,不論誰來找我,全都閉門謝客,一律不見。所以,若果你們有什麼要緊事,等我回來再商議。”
陳天裕應道:“我知道了!”
語畢,三人便又開始吃糕品茶起來。
天牢裡光線暗淡,因常年死人的原因,空氣中都夾雜著很濃的血腥味。鬱遙容提著食盒,一人來到天牢裡。
自從上一次慕之君去天牢帶走鬱遙容後,所有人便都知道鬱遙容是慕之君最為看中之人,這次鬱遙容進牢房,沒有人敢阻攔他。
牢吏見了鬱遙容,行禮道:“小的見過四駙馬。”
鬱遙容命令道:“本宮要見南鬱侯,趕緊帶路。”
牢吏聽後,一臉為難的解釋道:“四駙馬,小的不是不讓你見,只是,南鬱侯被關押天牢,是重犯,沒有陛下的聖旨或是口諭,小的不敢放行啊,萬一出點什麼事,小的也擔待不起。”
鬱遙容正色道:“本宮便是奉了皇上的口諭,前來看望南鬱侯。還不速速放行!”
牢吏見鬱遙容堅持,便也只好派人帶他去牢房了。鬱遙容前腳一走,牢吏立馬就派人出去,極速回宮,稟報陛下。
門外,天已漆黑,現在已是亥時。那被派之人剛出牢房門口,就碰到一個手拿火摺子的人。待牢吏看清面前的人後,才嚇的一把跪在地上,“小的拜見景王。”
慕之君笑道:“起來吧!”
那人從地上站起身來。
慕之君問道:“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那人如實稟報道:“啟稟景王,您的駙馬進天牢來看南鬱侯,駙馬說,是奉了陛下口諭,為保險起見,小的奉獄長之命,去稟報陛下一聲。”
慕之君輕笑一聲,“此事本殿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獄長,今日之事,若陛下怪罪,便全推到本殿身上,如此一來,便沒有人敢為難你們。”
那人行了一禮,“是,小的明白了。”
慕之君命令道:“駙馬進去後,不許為難他。還有,在牢中保證駙馬的安全,若有什麼事,本殿就在外頭,隨時來稟。最後,如若駙馬平安出來,就別告訴他,本殿來過。可記住了?”
那人點頭,“小的記住了。”
“去吧!”
那人行了一禮,“小的告退!”
語畢,便又轉身往回走。牢吏的獄長看到那人回來了,很不解,“我不是讓你去稟報陛下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人跑到獄長面前,把他遇到景王和景王跟他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給了獄長,獄長聽後,嘆氣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別管了。散了吧!”
一間牢房中,鬱遙容和鬱燦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鬱燦身穿一件囚衣,頭髮瘋散,臉上滿是塵土。鬱燦冷笑一聲,“我都成階下囚了,你還來看我做什麼?”
鬱遙容將自己帶來的食盒開啟,從地面端出一盤盤熱騰騰的菜擺在地上。他解釋道:“母親,牢裡應該沒有好菜好飯,想來母親這幾日也沒有吃好,遙容便自己下廚做了些飯菜,母親,你嚐嚐。”
鬱遙容說著,將筷子遞給鬱燦,鬱燦接過後,優雅的吃了幾口。
鬱燦問道:“遙容,是不是你在南鬱侯府收集了證據,呈交給了陛下?所以陛下,才會降罪與我?”
鬱遙容點頭,“是!”他解釋道:“可是,我若不這麼做,景王就會死在你手上。”
“呵!你就這麼信任你的景王?”
這句話說到鬱遙容的痛處,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該不該信他的妻主。慕之君給他的所有承諾,到底可不可信?
鬱遙容低著頭,不語。
“遙容,我們才是一家人,鬱家才是你永遠的靠山,而那景王只是你的夫而已。若你的夫只是個平常人倒也罷了,可她是皇室中人。在加上她的性子,鶚心鸝舌,殺人如麻,喜怒無常,這樣可怕到骨子裡的一個人,有什麼值得你替他賣命的?”
鬱遙容輕嘆氣,“感情的事情,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愛或不愛。母親,我愛景王,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鬱遙容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輕聲道了句,“母親,對不起!”
鬱燦閉上眼,認命似的輕嘆一口氣,自嘲的笑道:“罷了,鬱家本就是陛下眼中的釘子,遲早會被陛下拔除的。”
鬱燦一字一句,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