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遙容的情緒再也隱忍不住,他“嗚”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輕輕的捧住慕之君的臉,輕聲喚道:“妻主,妻主!”
慕之君聽著鬱遙容的輕喚,艱難的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看見鬱遙容那張滿是淚水的淚。
慕之君輕輕的笑道:“你怎麼來了?”慕之君的聲音很虛弱,弱的有氣無力。
鬱遙容已哭的泣不成聲。
“我還沒死,別給我哭喪!”
還不待鬱遙容說話,鬱燦那不冷不熱的聲音傳到慕之君耳中。
“景王,你還不肯招供嗎?”
慕之君拼命全身力氣,警告道:“南鬱侯,我與你之間,只能存活一個。若此劫我能熬過,他日,我必要你償命,以洗今日之辱。”
慕之君因用力過度,嘴裡不斷咳出鮮血。鬱遙容被嚇的一愣一愣的,他的雙手不停在慕之君嘴邊替他擦血。
鬱燦冷笑一聲,“景王不愧是景王啊,一身傲骨令人欽佩。景王,你都淪落到如此境地了,竟還敢大言不慚。看來,是牢獄給你的刑罰還不夠多呀……”鬱燦說著,眼神一沉,“來人,上鹽水。”
一聲令下,片刻後,一小缸鹽水被六個牢吏抬了上來,放在一旁。鬱燦輕嘆氣,“只要景王一天不招供,你們就往死裡打,打完後,再潑上鹽水。景王脾性傲,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她,明白嗎?”
眾人跪在地上,行禮道:“請侯爺放心!”
鬱燦聽到回應後,便自顧自轉身離去。
等鬱燦走後,眾人才起身,領頭的牢獄笑容陰險的看向慕之君。慕之君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鬱遙容看到牢獄那邪惡的目光,緊張道:“你們要幹什麼?”
慕之君喘息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命令道:“遙容,讓開!”
鬱遙容一雙眼心疼的看著慕之君,哭著搖頭,“不要!”
慕之君輕聲道:“遙容,湊我近點,我有話要與你說。”
鬱遙容將耳朵湊到慕之君嘴邊,慕之君卻輕聲道:“遙容,聽我的話,讓開!”
“不,不要……”
慕之君輕笑,“你乖乖聽話,我就疼你。你要是不讓開,我若能活著離開,我就給你休書,以後你都別喊我妻主了。”
鬱遙容心下一橫,雙手一下抱緊釘在木架上慕之君的腰身。鬱遙容解釋道:“妻主,遙容在您面前,膽子一向都不大,今天,你讓遙容放肆一次吧,好不好。”
說著又是一陣痛哭流涕。
身後的牢吏用碗舀了一碗鹽水,牢吏走到木架前,提醒道:“二公子,您是侯府的公子,千金之軀,小的們還是勸您退到一旁吧,免得誤傷。”
鬱遙容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雙手緊緊抱著慕之君的腰身,頭埋在慕之君的懷裡。領頭的牢吏見了,只好命令道:“上刑吧!”
一聲令下,讓慕之君的心一驚,她用盡力氣,厲聲道:“鬱遙容,你給我滾開。鬱遙容,滾,滾遠點。”
慕之君一邊大罵,一邊掙扎著。可鬱遙容卻不理不睬,依舊抱著他。
牢吏拿出鞭子,一鞭子抽在鬱遙容身上。
“啊~”鬱遙容低喚一聲。
一鞭子抽到鬱遙容身上,彷彿抽到慕之君的心上。這可比打在慕之君身上還要讓慕之君心痛。
慕之君一時心急,關心則亂道:“鬱遙容,我又不愛你,你不用為我做這些,鬱遙容,就算你為我做這些,我一樣會給你休書的,鬱遙容,聽到了沒有?滾開……”
妻主,我聽到了。我聽到你在擔心我,我好開心。
背上的傷雖然讓鬱遙容疼的全身顫抖,但鬱遙容的心卻似有一個殼子將他罩住了一般,一點都不覺得痛。
那個殼子源於慕之君對他的心疼,擔心,慕之君的關心,至少讓他知道,這十年的喜歡,這三年的努力,他終究是沒有白費,至少,慕之君對他心動了。
慕之君雙眼看向那個領頭的牢吏,冷冷警告道:“我勸你們趕緊住手,不然,如若我能自由,我一定,將你們……”慕之君咬牙,“碎、屍、萬、段。”
牢吏哈哈大笑,一臉不屑道:“你都被陛下通緝了,還想著自由呢?真是笑死了,景王,你能不能在這個牢裡活下去,都是問題,你還想著自由,別做夢了。”
鞭子還在繼續不停的抽著鬱遙容的後背,鬱遙容將頭埋在慕之君的懷中,閉著眼,叫喚道:“啊啊啊啊啊!!!!!!疼!!!!好疼!!!!!”
慕之君低頭,看著懷中的鬱遙容,全身已顫抖到不行,可他的雙手卻死死扯著慕之君的衣服,衣服都被扯到有褶皺了。他的臉上淚流滿面,他本來就是清瘦柔弱的身體,被這鞭子一打,全身一顫,這樣子,可真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