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樓對面不遠就是小鬼子的司令部,大晚上都有小鬼子在戒嚴守衛。就算燕雙鷹鬧騰的在厲害,鼎香樓前面的大街上也會有小鬼子巡邏隊經過,間隔時間為三十分鐘到四十分鐘左右,一個負傷極重的人,卻偏偏沒有被小鬼子巡邏隊發現,太不合常理了。
“這個人不能留。”張世豪還是決定做做惡人。
“刀子,你什麼心思?怪不得人們說你快當漢奸了,這可是這個。”楊寶祿比劃了一個八字,“這個是打鬼子的人,這個到了咱們鼎香樓,還負了這麼重的傷,咱們不但不幫,還攆人家走,咱們還是中國人嘛。”
就連孫有福也站在了楊寶祿這一頭,“刀子,他這個樣子,你讓他怎麼走?就算外面大街上沒有鬼子,他也出不了安丘城。”
張世豪有些驚詫,依著孫有福的這些說法,分明是他出去打探過相關的情況。
心一動。
問道:“掌櫃的,外面什麼情況?”
“按理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小鬼子今後幾天怎麼也得滿大街排查排查,挨家挨戶的看看,剛才全福去大街上看過,大街上一個小鬼子都沒有,你說稀奇不稀奇。”
孫有福說的沒錯,小鬼子軍火庫被炸及小鬼子大牢被劫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那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下場。
安丘城又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第二天滿大街都是巡邏檢查的小鬼子。
但是這一次。
大街上牙根就沒有鬼子出現,只有城門口等幾個重要的地方有鬼子守衛。
張世豪心中愈發認定負傷之人就是小鬼子施展苦肉計的人。
這件事發生後,除了賈貴昨天晚上帶著偵緝隊那些人滿大街的溜達了一晚上之外,今天白天小鬼子沒有絲毫的動靜,甚至就連軍犬都沒有出動,負傷之人這麼重的血腥味道,軍犬肯定尋得到,到時候鼎香樓一準玩完。
小鬼子卻沒有這麼做,一定是懷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想要透過負傷之人打入安丘地下組織,在將其一網打盡。
所以這隻能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鼎香樓的圈套。
看看孫有福等人對那個人的關心程度,就曉得這個計策之歹毒。
“寶祿,掌櫃,我的意思這個人不能留在咱們鼎香樓。”
張世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寶祿給懟嗆了回來。
“刀子,你還是想要將他給趕出去,你趕他出去不就要了他的命嘛,你看看,看看他身上的這些傷,這都是小鬼子打的,小鬼子這麼折磨的人,肯定是8鹿。”
“刀子,我覺得寶祿說的在理,趕他出去就是要他命,我孫有福膽小,不敢當8鹿,但是這一次我膽大一回,我就幫他了。”
“掌櫃,寶祿,我可不是不管他。”
“你趕他走就是不管他死活。”
張世豪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怨不得石青山臨走前特意囑咐張世豪,一定要看緊楊寶祿。
這就是必須看緊楊寶祿的理由。
不怨楊寶祿,不怨孫有福。
只能怪小鬼子太過歹毒,都使喚出了苦肉計。
“掌櫃,寶祿,他身上負著傷,我鼻子不好還能聞著血腥味道,這要是換個好鼻子的人來,肯定發現他,咱們鼎香樓是一家驢肉館子,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這麼多,著急還有住店的客人,萬一被這些人發現了怎麼辦?誰敢保證這些人沒有壞心眼?”
孫有福臉色一僵,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頭腦簡單的楊寶祿,卻沒有想這麼多,輕描淡寫道:“這有什麼呀,實在不行咱們就把鼎香樓關了。”
張世豪冷笑了一聲,“關了?小鬼子正愁找不到線索,咱們好端端的把鼎香樓一關,這不剛好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嘛。”
“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那你們說說,怎麼辦?”楊寶祿蹲在了地上。
“這就是難辦的關鍵,你說他躺在咱們後院客房,那天小鬼子喝懵了,來後院上茅房,撞見了怎麼辦?就算小鬼子不來,偵緝隊和警備隊總來吧?被他們發現了,他活不了,我們這些人也活不了。他是從小鬼子大牢裡面跑出來的,小鬼子肯定的查,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咱們又不是大夫,怎麼治療?”
“那就找大夫給他治療呀。”楊寶祿道:“不能看著他死吧。”
“要是小鬼子盯著這些大夫怎麼辦?誰敢保證這些大夫回去不亂說。”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你們說說,我們該怎麼辦?”楊寶祿把皮球踢給了孫有福和張世豪,讓他們兩個人想具體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