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舟,你變了!”沈彥齊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俊秀的臉上滿是驚詫和受傷之色。
餘挽舟只覺好笑,道:“沈先生不在家中好好陪著自己的未婚妻,跑到我這個破落戶的門前等,不怕沈伯母不高興嗎?”
提到訂婚,沈彥齊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羞愧和心虛。
不過,這異樣很快被他壓下,他上前一步,拉住了餘挽舟的手,低聲軟語道:“挽舟,訂婚是我家裡的意思,我跟凌婉月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心裡頭還是有你的。你等我好不好?”
先前,餘挽舟只當他是薄情。
如今,看來更是濫情。
餘挽舟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面色冷淡:“多謝抬愛,不過我的家教不允許我跟別人的男人藕斷絲連,沈先生還請自重。”
這話一出,卻惹怒了沈彥齊。
他眸底猩紅,忽然一把將餘挽舟逼到了牆邊。
“自重?你讓我自重?我跟你在一起幾年了,就只能拖拖手,你為了錢,倒是可以跟凌陽調笑,跟別的男人去開房?那個男人給你多少錢一個晚上!說一個數,我也能買!”
沈彥齊用手狠狠掐住了餘挽舟的下頜,神色癲狂地說道。
餘挽舟想不到平日在自己跟前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沈彥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眼底大駭,隨即湧上了滿眸的恥辱。
“你無恥!”餘挽舟使勁掙脫了他的鉗制,一個耳光扇到了沈彥齊的臉上。
“沈彥齊,我們家裡出事不過三天,你沈家將我趕出門口也就算了,你轉眼就訂婚,便是我要找你,你也出不起這個錢!”餘挽舟唇邊逸出了一抹冷笑,“一億,你有嗎?”
沈彥齊被她打了一下,再被這句話激得惱羞成怒。
他忽然伸手壓住了餘挽舟的肩膀,眸色陰沉地盯著她:“一個億?是做十年的情婦,還是做二十年的小三?既然你都決定出來賣,與其賣給那些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倒不如賣給我?畢竟咱們也是相戀一場,我還能對你溫柔些。”
餘挽舟眼眶泛酸,她極力掙扎,但是沈彥齊使了狠勁,她根本就掙脫不了分毫。
正要踢腳踹他的時候,頭頂卻忽然響起了一道冷漠而陰沉的嗓音。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吃大蒜了?”是封遲,他長身玉立,站在沈彥齊的身後,面如寒霜,手上還甚是不搭調地提著一個女生帆布包。
是她的包包。
“你是誰?”沈彥齊側目,本想罵人,但是封遲但是站在那裡,通身氣度威冷,神色嚴肅,已有一種上位者的矜貴與威嚴。
封遲不言語,直接上手,一拳砸了過去。
沈彥齊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一拳,幾步踉蹌退後。
餘挽舟身上的鉗制鬆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事了。”封遲伸手,將餘挽舟牽過來。
餘挽舟沒有拒絕,甚至有些乖順地依偎在他的身側。
沈彥齊神色複雜地看著兩人,當下意會,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餘挽舟,我還當你有多麼的忠貞純烈,你說我轉眼訂婚,你找下家也不遑多讓嘛,咱們都是彼此彼此,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餘挽舟斷然想不到自己交往了兩年的男朋友,眾人眼中的翩翩世家公子,竟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怪不得爸爸總說,金錢是這個世界最美妙的遮羞布。
一旦沒有了這塊遮羞布,你看到的,都將是這個世上最醜惡,不堪,粗陋的東西。
“上車吧。”封遲護著她轉身,沉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