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獵的行程一定下來,顧啟恆朝中忙的四腳朝天,就盼著回家能不管不顧的躺下休息,誰知顧家也是斷不完的官司,理不清的亂事。
當顧啟恆看到顧承軒寫在紙上那些詛咒的話,還有那個用泥巴捏造的詛咒小人時,怒從心起,不顧柳如煙的哀求,提起顧承軒肩膀,狠狠打了他幾個大耳光。
“顧承軒,這些齷齪行徑你從哪學來的?成日裡不讀書,就鑽研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了是不是?”
顧啟恆氣的大罵,顧承軒惡狠狠的瞪著他,猩紅的眼裡滿是恨意。
頭一次,顧啟恆在顧承軒眼裡看到猶如實質一樣的恨意,激的他心頭突地一跳。
“恆郎,軒兒他並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他也是被關著憋悶壞了,都是鬧著玩的,你別怪他。”
柳如煙話音剛落,老夫人怒道,“鬧著玩就詛咒他的祖母早死?他寫的這些字都是咒我的,他怎麼不咒你早死?”
柳如煙嚶嚶的哭,她不敢在辯駁,便哭著叫顧承軒認錯。
但顧啟恆剛打了顧承軒兩巴掌,讓他連日來被關著的恨瞬間爆發,他憤恨的盯著顧啟恆就是不認錯。
老夫人見顧啟恆不動手,一拍桌子怒道,“這等不尊長,不尊父的東西,你不教訓他,還等著他翻天不成?”
“你認不認錯?”顧啟恒大聲的朝著顧承軒吼,柳如煙也連忙勸道,“軒兒,你快給你爹認錯,給祖母認錯。”
顧承軒咬著牙,就是不張嘴。
顧啟恆氣的揚手就要打,柳如煙連忙撲過去,將顧承軒撲到地上護著他。
“恆郎,軒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饒了他吧!”
“你看看你把他慣成什麼樣子?這還不管教,還等到他來教訓他老子嗎?”
“你走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個逆子不可!”
顧啟恆說罷就去扯顧承軒,柳如煙又拼命的護著,場面一時難以控制。
“鬧什麼呢?在家裡打成這樣,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虞錦溪不悅的聲音響起,讓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愣。
別說老夫人吃驚,就連顧啟恆和柳如煙都震驚的看著她。
虞錦溪只當沒看見他們的目光,緩緩走進屋子裡站著,看著打鬧一團的顧啟恆和柳如煙,還有顧承軒,眉心瞬間皺成了一團。
顧啟恆看到她瞬間直起了腰,冷聲問,“你來做什麼?”
見他強行挽尊,虞錦溪心裡冷笑連連,但面上並不顯,平靜的道,“宮中冬獵的行程定了,方才齊夫人邀我去喝茶,問了一嘴養子的事。”
“齊夫人說雖然是養子,但你顧啟恆既然認了他,那他就是你的親兒子,今年冬獵難得皇上允了百官都去,提議讓你帶著養子也出去見見世面。”
“你要是教訓他,也等晚些時候,別在這個時候傷了他的臉。若是讓他帶著傷去,旁人見了,還以為顧家虐待他,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
虞錦溪說完,柳如煙和顧啟恆皆是一愣,眼神瞬間複雜了起來,唯有顧承軒眼睛一亮,立刻就覺得這是他出頭的好機會。
可還沒等顧承軒高興多久,顧啟恆便說道,“軒兒還太小,冬獵規矩多,他不宜跟著去,萬一得罪了誰,我們顧家開罪不起。”
虞錦溪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顧承軒,無所謂的說道,“隨你,我將話帶到了,至於讓不讓他去,你定主意。”
說完,虞錦溪轉身就走,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她不將顧啟恆放在眼裡,更不將老夫人放在眼裡,給老夫人也氣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