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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青龍會的真實領導者

我走過去,緩緩開門,出現在我面前的除了管夫子,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屠龍刀,這兩個完全不可能同時登門的人,偏偏站在了一起,

“風兄弟,我帶了最好的富士山清酒過來,良夜美酒,三人對酌,怎麼樣,”屠龍刀臉上掛滿了詭秘的笑容,手裡提著一個大肚青瓷酒罈,竟然是日本最經典的“古式鳥澗瓷”,用這種昂貴器皿存著的酒,一定是上等精品,

我們在沙發上落座之後,屠龍刀殷勤地從衣袋裡取出三隻包裹在真空保鮮袋裡的木製酒杯:“富士山清酒要用九品櫻花木杯品嚐,才能真正領略到其中妙處,”

管夫子一直正襟危坐,等到屠龍刀開了酒罈上的泥封,在每個杯子裡都斟滿了酒,才緩緩地開口:“風兄弟,我知道你心存疑慮,因為日本皇室方面和神槍會都對‘日神之怒’寶石志在必得,把你夾在中間,任何人處在這個位置,日子都不會好過,對不對,所以,我站在朋友的立場,是來給你指一條明路的,”

他說話的方式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讓我覺得微微有些刺耳,

我緩緩點頭:“管前輩,請說,晚輩洗耳恭聽,”

他是與張百森齊名的異術界高手,尊他一聲“前輩”絕對實至名歸,任何時候,我不想失了禮數,因為中國人歷來都是講究“仁義禮智信”,真正的高手會以這五點做為自己的行事準則,無論情況有多惡劣,

管夫子摘下了雙手上的戒指,在桌子上排好,推向我的面前,

近距離觀看,戒指上嵌著的祖母綠內部竟然有一條暗藏的游龍,左邊的是龍頭,右邊的則是龍紋,並列在一起的時候,恰好能湊成一條完整的龍,

“什麼意思,”我向後仰身,輕拍著沙發的伏手,昂然與管夫子對視著,

他臉上的刀形皺紋慢慢聚攏起來,布成一座引而不發的長刀之陣:“風兄弟,聰明人何須明知故問,”

一瞬間,我有背後發涼的奇異感覺,因為自己引以為“援軍”的人馬竟然是青龍會的人,這一點大概孫龍都想不到吧,

窗外,偶爾有神槍會的巡夜人踱過去,但他們可能永遠都想不到,屋裡的人已經攤牌,並且是攤開了糟糕之極的一副爛牌,

“好,真好,”我扭頭去看爐火,同時腦子裡急速思考著,“管夫子是什麼意思,屠龍刀也是青龍會的人嗎,難道這一次日本皇室和神槍會同時被青龍會所算計,成了別人的槍頭,”

彷彿一張本來就錯綜複雜的棋局突然給人投下了一枚異軍突起的棋子,局面譁然大亂,甚至根本就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

“風兄弟,希望你能識時務、看風向,相信咱們都能明白目前的形勢,加入青龍會才是最明智的抉擇,什麼神槍會、山口組、黑手黨、九月旅的,最終不全都是青龍會的附庸,據我所知,山口組的七大頭目至少有五個已經成了青龍會的人,剩餘兩個,只有入會和暴斃兩條路走,你猜,他們會怎麼選擇,”

屠龍刀端起木杯,開始了對我的“良言相勸”,

“順者昌、逆者亡”一直就是江湖勢力新舊更迭的原則,屠龍刀的話裡,很明顯有某種威脅的意思,

“風兄弟,酒在桌子上,敬酒還是罰酒,都要由你自己選,小來或許對你說過,我曾有一次無意中替你摸骨,不遠的將來,大概就在三五年之內,你的事業會迅速躍至巔峰,成就萬眾矚目的榮耀地位,所以,我們必須要把你納入會中,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王,青龍會的目標,並不僅僅是獨霸一方或者是像黑手黨那樣佔領黑道市場,我們要的,是全球,是天下,,”

管夫子談及這些皇圖霸業的大事,並沒有流露出過份的激動,在他左側眉骨的最凹陷處,有一粒渾圓的血痣,那是相士們最為推崇的“左丞相印”,擁有這種相貌的,輕輕鬆鬆就能官至極品,

我拿起兩枚戒指,在燈光下反覆細看著,腦子裡回想著近年來與青龍會有關的大量傳聞,其實那些新聞正負面都有,只是沒有人能拿出證據來指摘青龍會的惡行,連國際刑警組織都沒有什麼辦法,

“風兄弟,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揮霍浪費,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管夫子摘下了腕錶,輕輕放在酒罈旁邊,在調節日曆的金屬柄上一按,“嘀嘀嗒嗒”的錶針跳動聲立刻放大了數倍,

“五分鐘,請給我一個回答,”他向後仰身,雙臂分開,搭在寬大的沙發扶手上,並在不經意之間,露出兩肋下的四隻黑洞洞的槍口,“行或者不行,那將是咱們最後的終點,當然,如果你喜歡,任何一個終點都將是另一個新的起點,我反覆說過,選擇權在你,真的在你,”

我放下戒指,冷冷地問了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青龍會的領導者是誰,”

管夫子向屠龍刀點了點下巴:“給他看,風兄弟,這問題,我早就料到了,”

屠龍刀取出一架摺疊式的光碟放映機,翻開螢幕,按下一個紅色鍵:“元首在這裡,風兄弟請看,”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因為他說出了“元首”這個詞,在人類的知識詞典裡,這個詞曾被專門用來代指一個人,一個二戰時令天下大亂、全球震驚的狂人,

螢幕上閃現出一個閱兵式的黑白畫面,無數扛著衝鋒槍、戴著鋼盔的軍人列著方陣走過,畫面一轉,是主席團上的檢閱者們的正面特寫,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一個軍裝、分頭而且蓄著小鬍子的矮個子男人身上,在他周圍,高高低低、或胖或瘦站著至少有三十幾人,但只要他一開口說話,所有人立刻都摒息靜聽,態度畢恭畢敬,

“青龍會的當家人,就是元首本人,二戰之所以結束,並非因為美英聯軍的攻勢有多猛烈,而只是元首‘以退為進’的軍事策略,當他覺察到軸心國的兩位盟友各自擁有私人野心時,便果斷地採取了‘拆分、撤退’的計劃,把有生力量轉入地下,只給盟軍留下空殼,這麼多年來,他始終都在研究世界格局,馬上就會,,”

管夫子的話漸漸遠了,反倒是老虎墜入懸崖之前,在那面大鏡子前對我說的話越來越響,我進入鏡子後見到的那個人果然就是二戰的戰爭狂人,他沒有死,死的是個替身,現在,他又重新回來了,而且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