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苦,阿月就是赤霞宮宮主。”我對小苦道。小苦不可置信地盯著阿月,昊天也道:“她的確是赤霞宮宮主。”
小苦這才向我道:“原來那一日在園子裡你同我說的是真的,我當時以為你只是開玩笑。”
小苦向床前一跪,“赤霞宮侍者小苦參見宮主,恭迎宮主回宮!”
阿月已經下床,跌跌撞撞走到小苦跟前,她一邊打量地上的小苦,眼裡的希望與驚喜就一點點熄滅,“你只是小苦,我是白高興了一場。也是,神瑛灰飛煙滅了,怎麼可能死而復生呢?只是你怎麼能和神瑛長得如此相像呢?簡直一模一樣。”
我不能告訴阿月小苦、白狐與神瑛和我樣貌相似的原委,因為昊天在場,不想再揭西王母的短,只是勸慰阿月道:“就當做上蒼垂憐一個母親的愛子之心,日後你在赤霞宮內見著他就當做見著神瑛了,豈不是好事?”
阿月回頭看著昊天,昊天含笑衝她點點頭,“絳珠說得不錯。”
阿月這才扶起地上的小苦,給了他一個苦澀的笑容。
好歹是閤家歡的一餐飯,可是卻不見瑰兒。
昊天卻並不讓我們去尋她,只道是昔日瑰兒跟著警幻,後又跟著西王母被寵壞了,要給她些教訓,冷落她一段時間才是。
吃了午飯,我陪阿月回宮主宮,小苦給楊戩收拾了客房。
走到宮主宮門口,忽見三爪金龍眼睛裡掉出一顆淚來。我吃了一驚,再看阿月,她正盯著那隻三爪金龍,面色凝然,如壓得極低的雲層。
驀地,阿月嘆口氣道:“昊天讓楊戩將我從天庭中救出來,竟然是為了她。”
阿月說著兀自進了宮主宮,她的話令我心下驚疑,但因月神突然情緒不佳,我也不便去打擾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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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廂房。見昊天正要喝桌上那碗阿納送來的育子湯。我上前一步搶下來,昊天道:“不讓我喝這育子湯,是絳珠你不想做母親了麼?”
我笑瞪了他一眼,嬌嗔:“如果不告訴我你都瞞著我做了些什麼。你就不要喝這育子湯了。我做不成母親。你也做不成父親。”
昊天嘆一口氣,拿過我手裡的育子湯一飲而盡,然後將碗擱在桌上。拉了我的手道:“非是我要瞞你,而是我不能確信的事情不想提早告訴絳珠,萬一和預先設想不一樣,讓絳珠白白期望一場又白白失望一場,所以就先瞞著你了。”
我心下頓時感動不已,摟了昊天的脖子,滿心洋溢的都是甜蜜和幸福。
原來那日昊天午睡之時聽到我和小金的對話,便去找宮主宮門口那條三爪金龍瞭解情況,那三爪金龍告訴他自己是被宮主施了禁術困在宮門上的,除非宮主本人,誰也無法解她身上的禁術,將她從宮門上放下來。而三爪金龍到底是不是小金的親孃,也只有等月神回到赤霞宮才能解開謎團。怪不得阿月回到宮主宮時說了那麼一句話:“昊天讓楊戩將我從天庭中救出來,竟然是為了她。”
這個她竟然指的是三爪金龍。
之前我還以為昊天委託楊戩將阿月救出來,是因為念著舊情,現在看來這舊情只是一小部分因素而已。知道真相的我竟然有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這個醋啊,真是吃得莫名其妙。
我不禁在心裡自嘲地笑笑。而昊天儼然已經揆度出了我的心事,他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我只好誇張地叫著討饒。
飲水比蜜甜的時刻,婆婆納又端了一碗育子湯進來,“姐姐,起先只有姐夫一人在房裡,便只端了一碗育子湯來,現在你剛好也在,將這碗育子湯喝了吧。”
三下五除二就幹了那碗育子湯,婆婆納巧笑倩兮地在一旁看著,昊天咳了一聲,她才會意,忙退了出去。
“哎,阿納——”我見阿納笑得詭異,正要問她笑些什麼,她卻已經帶上了房門,而昊天一把拉住我,將我橫抱起來。看著昊天眼底流動著的火焰,我頓時明白昊天那一聲咳嗽和婆婆納那詭異的笑,整張臉已經燙到要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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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回到宮主宮後就再沒出來,晚飯也讓小苦送到她房裡去。從前她就性格怪戾,而今她雖說看在神瑛份上不為難我,可是我畢竟和昊天成了親,搶了她的愛人,難保她心裡還是諸多芥蒂。
我只覺在赤霞宮的時間愈發如坐針氈,昊天說:“等我們解決完三爪金龍和小金的事情,我們就離開這裡,繼續雲遊去。”
夜半,我又被三爪金龍的哭聲召喚了去。
站在宮門前,看著三爪金龍汩汩地掉淚,我於心不忍道:“如今月神回來了,你好好求求她,讓她將你身上的禁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