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的笑聲戛然而止,何父用盡全力的一耳光,甚至比之前還要狠上一些,臉頰是火辣辣的疼,一瞬間甚至眼前都有些模糊,她跌倒在地上。
房間裡安靜下來,何父沉聲道,“你個孽女,現在先給我閉嘴!”
說完又看了門外一眼,然後蹲下身將地上的何母給扶起來。
“你要是不想看著她進監獄,現在就先出去。”
“老何。”
何母的聲音哽咽著,眼淚依舊在繼續,無措的看著何父。
“出去,把外面的人都散開,不許人靠近。”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著。
何母似乎一瞬間清醒了些,看了看何媛,然後點頭,艱難的起身。
之後,何父撫著何母出來,門口的人似乎聽到動靜,在門開之前,都四散而去。
再進去,房間裡便只剩下何父和何媛兩個人。
何媛仍然趴在地上,似乎剛剛那一巴掌已經讓她清醒了些,她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爸爸,在思考他之前的那句話。
難道他這一次,會幫自己嗎?
她不敢這樣想,畢竟上一次,他都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關起來,還讓她去道了歉。
而另一邊的病房裡,厲北執拄著柺杖站在病房的窗邊,看外面寒冷的東風吹過,讓蕭條的樹枝都左右搖擺,讓來往的行人都裹緊了衣服,曲著身體前行。
“媽,南笙,你們現在冷嗎?”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病房裡,他輕聲開口,聲音消散在空氣裡,得不到回應。
那麼冷的天,他多希望受苦的是自己。
在病床上坐了許久,醫生終於告訴他,四肢的傷並不嚴重,可以適當的下床走走,他拄著柺杖在這裡一站就是許久。
在給何父打完電話之後就一直站在這裡。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眸光沉了沉,不知道自己這一招到底會不會有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讓厲北執的身體都緊繃起來,他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接起電話的激動,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接起了電話。
“何總,如何?”
他開口,用輕鬆的語氣。
對面緩緩傳來何父的聲音,“我聽不懂厲總在說什麼,我女兒那天和朋友出去了,並沒有見過你媽媽和未婚妻,就更談不上迫害了。”
何父的聲音明顯有些僵硬,可是準備好的說辭,說的倒也還算是順暢。
歷北執的手一瞬間握緊,漆黑的眸子犀利起來,射出的寒光似乎要穿過這透明的玻璃,穿過窗外寒風,作最尖利的刀刃,狠狠的插在何父的身上,插在何媛的身上。
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包庇,這就是人性。
厲北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明人不說暗話,我之前說過了,我手裡有證據,何總確定要這樣正面的惹怒我嗎?後果你們承擔得起嗎?”
語氣裡已經是毫不掩飾的威脅和敵意,對這位已經沒有了正確加之判斷的長輩,他也不用在存著最後的尊敬和禮貌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再次重複,聲音微微的顫抖,但是又似乎異常堅定。
他在賭,賭厲北執也在詐他,賭他手裡根本沒有什麼證據。
電話裡是良久的沉默,何父的心跳愈發的快,寒冷的冬天,短短的時間,他的身體和手心裡都是汗水。